第67章 熟悉的下巴(第1/2 頁)

整個城市在臺風襲擊中串通一氣。

風力進入街巷打門拍窗掀下廣告牌，嗚嗚聲像一場衝鋒的戰鬥。

人們渾身招展翛翛（翛翛 xiao 羽毛敗壞的樣子）長髮凌空。迎風時抗拒阻力一步步登樓，順風時都在奔跑。

路巷口風力巨猛，呼嘯聲來人人抱緊樹木。別管好不好意思人與人一把拽住，拽住了仍在風車轉就緊緊抱住。男抱女，女抱男，風過一趟後解開，不然人會發神經去撞櫥窗。

海浪湧上船廠施工場地，撞擊板材和裝置，咆哮出沖天而降的瀑布。

電纜把支架拖倒在地，垃圾桶裡的塑膠袋到處流竄。

工人在工地無法站立，歪歪倒倒被風陀螺一樣抽打著。

颱風的幾天停產，颱風過後工期愈加緊迫，不許有假。

時間已到期，曉連環要被基地召回了。

走的這天，林路沒去送。電話上聽到曉連環哭哭啼啼，大哥哥一樣誆她以後一定去看她，給她帶好吃的。

蜻蜓和蘇妤在基地辦了手續。離開時，老遠了還聽到曉連環喊：來看我——

兩人淚眼花花不敢回頭。

林路和蜻蜓後來到基地沒有見到曉連環。她讓人買走拍到一個電視劇裡。在雪葬她父母的地方，在冰天雪地中揮舞一面金色的旗幟，手上握住嘟嘟報信的探測儀，組織當地人挖開積雪……

這幾天，林路、葵生、小玉加班到晚上11點。

小玉這麼倔強的女子都在喊腰痠背痛了。

葵生睡前給她按摩，騎在她屁股上即打又拍，雙手亂抓。小玉啊啊啊地喊痛，完了說輕鬆多了，翻過身說抓緊睡。

小玉雖是吵累，看得出，吵得不帶怨氣，吵得喜滋滋拐彎抹角拖長聲調，完全是在抒發一種表裡不一的情緒。她早盼有加班，口裡不說，隨時搞一下臺風把老闆們搞個焦頭爛額，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葵生等小玉睡著了，就要去與他的煙接頭。

颱風那三天，他露出窗縫讓風進屋把煙味吹跑。廁所的換氣扇換氣始終不徹底，小玉幾次都說葵生上完廁所忘關換氣扇，鼻子一吮一吮，再多那麼幾絲氣味，就給聞出來了。

所以除了颱風夜這樣的惡劣條件，葵生必需出來抽睡前煙。不然被捉住是遲早的事。

一盒口香糖在打掩護。即使這樣，葵生也不去啃小玉了，認為小玉靈犀的鼻子狗一樣能分離出糖和煙的混淆。只有嘴和嘴不去親熱才是安全的。

有時經不住小玉粉紅粉紅豔唇魍魎的誘惑，把持不住的葵生有一衝動後又被剋制。煙，離間著他與小玉的卿卿我我，沒了以往該有的過渡和前奏。

小玉喜歡風掃楊柳，皺一池春水。點點滴滴，梧桐更兼細雨。小魚囁嚅動漣漪，蟲豸（豸zhi 古書上指無腳的蟲子）無徑上嫩芽。

沒有了這些，小玉厭惡。

在林路家，小玉看到狗蛋給葵生煙，沒有進屋，手上的菜籃子輕輕放在地上，招呼蜻蜓蘇妤也別進去。

葵生說他已戒菸了，狗蛋自己把煙點上。

小玉哪裡知道，葵生已經察覺她們到了門外，準備接煙時眼斜下一瞟，看到人影躲閃的一剎。

小玉以為葵生真是把煙戒掉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不溼腳的河。葵生悄悄出門，小玉睜開了眼。腳步聲下樓了後，到窗前看葵生向籃球場走去。開始小玉心頭一炸火，想到是一個殺他的問題，但馬上一想不可能。他沒有接觸女娃，沒有這樣的機會。自然就是出去抽菸。

閃爍思維極快的小玉就把口香糖，工地上廁所後不再呵欠等一連貫，結論出他根本沒有戒菸。

小玉穿了件單衣拿了鑰匙下樓，朝籃球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