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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嬤嬤也沒上趕著做惡人,將宋家的箱籠貼上封條鎖在庫裡,有了這些證據在,宋家翻不了天。
宋媽一家被分到各處做了粗活,男的在南院馬房清理馬糞,女的進了洗衣房,大冬天的雙手浸在冰冷的井水裡,苦不堪言。
當然,這都是後話,且說當日臨近晚飯時分,睡蓮寫完最後一副字,添飯來報:“翠帛已經在外候著了。”
“叫她進來吧。”練了一下午字,睡蓮著實有些累了,右手曲肘在小葉紫檀架幾式書案上,拇指輕揉太陽穴。
採菱倒了清水在竹根雕的筆洗裡,預備洗毛筆。
翠帛跪地:“給小姐請安,今日大夫診脈,說奴婢已經好了,可以回來伺候。“
言罷,高高捧起一雙繡著梅花的鞋子,說:“這是這些天閒下來給小姐做的一雙鞋,手工粗陋了些,小姐莫要嫌棄。”
睡蓮給添飯使了個顏色,添飯接過鞋子給睡蓮,睡蓮看著鞋子細密的針腳,笑道:“那裡就粗陋了,我瞧著就挺好。”
翠帛一喜,“奴婢明日可以回來當值了麼?”
睡蓮磨蹭著鞋面上鮮紅的梅花,淺笑道:“不用等到明日,今晚就來伺候吧。”
37住大院辛槐家得勢,劉媽媽設宴饕餮樓
油漆斑駁的樺木架子床吱吱呀呀的響著。
女人抱著身上的男人,臉色潮紅道:“當家的,今兒是喝了羊湯還是吃了虎鞭,怎麼半天都不曾丟開?”
“賊婆娘,前些天還嫌棄我那活兒不中用,喘氣的功夫就軟趴了。”男人一邊喘著粗氣動作著,一邊說:“昨日劉管事給我一包蜀地秘藥,管用著呢,你好生躺著享用就是。”
女人正是三十入四十的虎狼之年,其實才正入港,但還是似迎還拒的推了推趴在身上奮力耕耘的男人,“當家的,咱們主家還在孝期呢,可不能這樣,被聽牆根的告上一狀,我們全家小命就沒了。”
男人哼哧道:“咱們如今住在單獨小院了,誰能翻進院牆聽牆根不成?我又不似那宋家貪墨財物,在家睡自己的老婆還不行?”
女人正得趣,也捨不得丟開,只是提醒道:“你小心些,別在孝期弄出娃兒來,肚子現了形,咱們全家差事都不保了。”
“我省的。”男人從床屜裡翻出個泡製好的魚鰾,對準那活兒戴好了,又開始在床上馳騁起來。
……大珠小珠落玉盤之後,凝絕不通聲暫歇。架子床安靜下來,女人穿上裡衣下床,推開窗戶散一散臥房裡的**之氣,順手掰下屋簷垂下、如刀鋒般的冰溜子,扔進銅盆的殘水中,洗了幾把臉。
對鏡自照,冰溜子的寒意驅趕了臉上帶著春意的酡紅。
女人這才滿意的披上穿上大棉襖,打算出門。
“今兒不是你當值,出去作甚?”男人急切的捶著床板,“陪我再睡會,賊婆娘,浪得人火上來,這會子又要走。”
女人聳動著微麻的鼻翼,頗有些得意道:“九小姐房裡的劉媽媽在酒樓擺了五十兩銀子的席面,單請我一個呢,晚上我不做飯了,你和兒子去大廚房找點東西吃罷。”
“這兩口子倒是有些意思,劉管事送我秘藥,劉媽媽請你吃五十兩銀子的席面。你也甭跟她客氣,該吃吃該拿拿,她有的是錢!”
“那年我去成都報喪,也去過他們家的宅子,嘖嘖,一家人住在錦官驛街的三進大宅子裡,山珍海味的吃著,綾羅綢緞的穿著,呼奴喚婢過著日子,劉管事一家管著兩個蜀錦鋪子,那排場、那日子,嘿嘿,說真的,咱們府裡的孫大總管家都沒有他們過得自在!”
女人瞪了自家漢子一眼:“少說些風涼話,要不是劉媽媽給容嬤嬤說了幾句咱們的好話,咱們能搬到這單門獨院的屋子裡來麼?以前住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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