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4/5 頁)
的心臟稍稍穩住一點時,他想打量一下週圍,繩索立馬勒緊了。
“甭想。你只能瞧那海,灰肉棒。眼下你只能朝這個方向看。”
他轉過頭朝海面看,繩子馬上就鬆了鬆,能讓他可憐巴巴地透點兒氣了。他左手偷偷地朝左側褲腰摸去。(她瞧見這動作了,他不知道,她正咧嘴笑他哩。)那兒空無一物,槍被她拿走了。
當你睡著的時候,埃蒂,她就會爬到你身邊。當然這是槍俠的聲音。我這會兒跟你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告訴過你了。這就是你的浪漫故事——一根繩索套住你的脖子,一個拿著兩杆槍的瘋女人在你背後。
但是如果她想殺了我,我睡著那會兒就能下手了。
那你覺得她想幹什麼呢,埃蒂?送你一份迪斯尼世界雙人豪華遊?
“聽我說。”他說,“奧黛塔——”
這個名字剛從他嘴裡冒出,脖子上的繩子馬上就狠狠勒緊了。
“不準叫我這個名字。下回不準再拿別的什麼人的名字喊我。我的名字叫黛塔·沃克,如果你還指望給你肺裡留點氣兒,你這小白狗屎,最好記著點!”
埃蒂咳嗆著,鼻孔喘不上氣,只能使勁地扒著繩子。眼前爆開了一個空無一物的大黑點,就像綻放一朵惡之花。
那勒緊的繩子最終又給他鬆了鬆。
“聽明白沒有,白鬼子?”
“是。”他這回答只是一聲叫喚。
“那麼說吧,說我的名字。”
“黛塔。”
“叫我全名!”聽著這危險的歇斯底里的女人嗓門,埃蒂這會兒真慶幸自己看不見她。
“黛塔·沃克。”
“很好。”繩索又鬆了點。“現在你得聽我的,白麵包,你這麼做算是有腦子,如果你想活到太陽下山。你就別想給我玩什麼花招,剛才我見你還想玩掏槍的把戲,你睡著那工夫我早從你身上把槍拿走了。你別想來騙黛塔,她眼睛可尖了。你還沒想怎麼著她就看見了,一定的。
“你別想耍你的機靈勁兒,別以為我這沒腿的好對付。我丟了腿以後學會了許多西情,現在我手裡有操蛋的白鬼子的兩杆槍了,我得拿它們來做點什麼,你說西不西?”
“是的,”埃蒂哽咽地說。“我沒耍花招。”
“嗯,不錯,真的不錯。”她嘎嘎笑著,“你睡著那工夫我像條毋狗似的忙個不停。七七八八的事兒全搞定了。現在我要你做的是,白麵包兒:把手放到背後去,摸到那個繩套——跟我套在你脖子上的玩意兒一樣的那個。一共是三個繩套。你睡覺時我一直在動腦子,你這懶骨頭!”她又嘎嘎笑起來。“摸到繩套,你自己把兩隻手腕串到一塊兒去。
“然後我手一拽你會覺出這些活結就抽緊了,很快你就會有感覺的,你也許會說,‘這可是我的機會來了,我得拿這繩子去套那黑母狗。瞧吧,這下她可擺弄不成那個抽抽繩了’,可是——”這時黛塔的嗓音變得更加甕聲甕氣,更像是那種搞笑劇裡南方黑人說話的腔調。“——你打算冒險之前,最好回頭瞧一下。”
埃蒂照辦了。黛塔這會兒看著愈發顯出一副邪惡相,她這蓬髮垢面的模樣可能比她本人的兇殘更能給人恐怖的一擊。她一直穿著槍俠把她從梅西公司擄來時的那身裙子,這會兒裙子已是破破爛爛,汙穢不堪。她操起從槍俠皮袋裡找到的那把刀子——他和羅蘭用它割過藏毒品的膠帶——把自己的裙子一劃兩半,扯來一塊做臨時槍套,鼓鼓囊囊地掛在她臀部兩側。磨損的槍柄一邊一個翹在外頭。
她的聲音有點含混不清,因為牙齒正咬著繩子。一截新割的繩頭露在她咧開的嘴邊;繩子那頭叼在她嘴巴另一邊——繩子拴在他脖子上。這是一幅野蠻的食肉動物的恐怖形象——咧開的嘴巴叼著繩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