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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在窗子上打主意,貨確實在那裡面,”埃蒂平靜地說,“只是你不知道在哪兒找。”
“對不起,巴拉扎先生,”安多利尼說,“這樣的胡說八道我已經聽夠了。”
巴拉紮在仔細研究埃蒂,好像沒聽到安多利尼在說話。他琢磨得很深。
想到魔術師從帽子裡拽出了兔子。
你叫上一個觀眾前去看明白了帽子裡空無一物。還有什麼事是不能改變的嗎?沒人看見帽子裡的戲法,除了魔術師,當然是這樣啦。那小子怎麼說來著?我要走進你的洗手間裡去。我自己進去。
魔術是怎麼變的向來不是他想知道的事;弄明白了就會敗壞興致。
通常是這樣。
然而,這回不一樣,這樣的把戲是他等不及想要戳穿的。
“好吧,”他對埃蒂說。“如果確實在那兒,你去拿來。就像現在這樣進去,光著屁股。”
“行啊。”埃蒂說著便朝洗手間的門走去。
“但不是你一個人,”巴拉扎說。埃蒂馬上站住了,他的身子陡然變得僵硬起來,好像巴拉扎用一根看不見的魚叉擊中了他,巴拉扎也明白地看見了。這似乎是第一次沒順著這小子的路子走。“傑克跟你一塊兒進去。”
“不,”埃蒂馬上說,“這不是我——”
“埃蒂,”巴拉扎溫雅地說,“你別對我說不。這是你惟一永遠不可以逞能的事兒。”
8
沒關係,槍俠說。讓他來。
但是……但是……
埃蒂近乎驚慌起來。這不是因為剛才巴拉扎突然擲來一個曲線球①『注:曲線球,原文curve…ball,美國口語中有“詭計”、“花招”的意思。』;而是對亨利的擔憂在咬齧著他的心,這種擔憂越來越重地壓在心上,壓過了其他一切事情,他需要來一針。
讓他來吧。沒關係的。聽著。
埃蒂聽著。
9
巴拉扎看著他,這個瘦削的赤裸著身子的傢伙,只消打量一眼就能判定這人是個典型的癮君子——下陷的胸部,低垂的肩膀,腦袋歪向一邊,他這麼對著巴拉扎,似乎他的某種自信已經蒸發掉了。他好像在聆聽只有他才能聽到的某種聲音。
同樣的念頭也在安多利尼的腦子裡閃過,但他想的是另一種套路:是什麼東西?他像是早年美國無線電公司那種勝利唱片上的狗②『注:指勝利公司出品的唱片上的標誌,那圖案是一隻狗和一臺帶喇叭的留聲機。』!
寇爾曾對他說過埃蒂眼睛的事兒。突然,傑克·安多利尼真希望自己當時是聽見他說什麼了。
一隻手裡是希望,另一隻手裡是狗屎,他想。
這時埃蒂不可能一直聽著他腦子裡的聲音。
“好啊,”他說,“來吧。傑克。我要給你看世界第八大奇蹟。”他臉上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傑克·安多利尼和恩裡柯·巴拉扎都沒有留意到。
“是嗎?”安多利尼從槍架上拿了一把槍塞進身後槍套。“我就要驚呆了?”
埃蒂把微笑的嘴巴咧開了。“噢,是啊。我想這就要把你震趴下了。”
10
跟著埃蒂走進洗手間,安多利尼便舉起槍,因為他感到緊張。
“關上門。”埃蒂說。
“操你蛋。”安多利尼頂他一句。
“關上門,要不就別想拿到貨。”埃蒂說。
“操你蛋,”安多利尼又頂他一句。不過這次他心裡有點兒發毛,感到這兒似乎有什麼他不能理解的事要發生了,在卡車上安多利尼總是一副陰沉樣兒,這會兒也顧不上故作深沉了。
“他不肯關上門,”埃蒂衝著巴拉扎叫喊。“我都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