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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詩意,親愛的。”蘇珊娜嗓音乾澀地回答。
建築周圍的一圈臺階的頂端是寬敞的開放式大廳。大廳外面並沒有藤蔓遮掩,但是埃蒂與蘇珊娜還是覺得無法看真切;懸空拱頂投下的影子太深。動物圖騰兩兩環繞著建築,但是角落裡的那種動物卻令蘇珊娜希望只會在噩夢中偶爾夢見、別的時候千萬別碰上——面目猙獰的妖龍石雕,身上佈滿鱗片、龍爪尖銳鉤起、凝視的雙眼兇相畢露。
埃蒂碰碰她的肩膀,向上指過去,蘇珊娜順勢眺望……剎那間呼吸堵在了喉嚨口。在光束圖騰與龍形石雕的上方,一座至少六英尺高的金色武士雕像跨騎在建築的尖頂。破舊的牛仔帽斜扣在頭上,露出皺紋深刻、飽經風霜的前額;雕像的前胸斜掛著一塊大手帕,彷彿長久以來一直被用做擋塵的頭巾,現在剛剛拿下來。他一隻拳頭高高舉起,拿著一把左輪槍,另一隻手裡則拿著一樣橄欖枝模樣的東西。
薊犁的羅蘭身披金甲站在剌德搖籃的頂端。
不對,她終於記起要呼吸。那不是他……但從另一個方面看,又的確是他。那個人是個槍俠,也許一千多年以前就已經死了。但是他與羅蘭的相似之處正是你需要知道的關於卡-泰特的所有事實。
南方傳來轟轟雷聲,閃電驅逐著雨雲,在天空賓士翻滾。她希望她有更多時間仔細觀察頂端的金色雕像和環繞屋頂的動物圖騰;每個圖騰上面似乎都刻有字,也許是一些有用的資訊。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烏龜大街與搖籃廣場交界的人行道上用紅漆漆著一條寬線。莫德和被埃蒂稱做男管家吉夫斯的男人謹慎地停在了紅色標記線後面。
“就這麼遠了,不能再向前,”莫德毫無表情地說。“你們可以取我們的性命,反正每個人,男人、女人,都欠神靈一條命,但是無論如何要死我也只願意死在死亡之線這一邊。我不敢為了外鄉人惹怒布萊因。”
“我也不敢,”吉夫斯附和道,他脫下了沾滿塵土的圓頂禮帽,把它舉在胸前,臉上寫著敬畏。
“好吧,”蘇珊娜說。“你們倆現在就走吧。
“我們一轉身你們就會從背後偷襲的,”吉夫斯顫抖地說。“我希望能夠得到承諾,就這樣。”
莫德搖搖頭,她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成棕色斑點。“槍俠從來不會在背後偷襲——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我們只是聽他們說過他們是誰。”
莫德指了指蘇珊娜手裡握著的左輪槍的檀木槍把,吉夫斯的視線順著望過去……過了一會兒,他朝胖女人伸出手,莫德拉住他的手。此時,他們危險的殺手的形象在蘇珊娜腦海中轟然坍塌。他們更像是韓賽爾與格蕾特,而非邦妮與克萊德②『注:邦妮與克萊德(Bonnie and Clyde),一九六七年美國出品的電影,又譯作《雌雄大盜》,影片中兩人殺人搶劫,最後被亂槍打死。』;疲倦、驚嚇、迷惑,在他們從小長大的樹林裡找不到出路,只能慢慢變老。對他們的憎恨與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憐憫與令人心痛的悲哀。
“再見了,兩位,”她溫柔地道別。“你們走吧,不用擔心我和我的丈夫會傷害你們。”
莫德點點頭。“我相信你並不會傷害我們,我也原諒你殺了文思頓。但是請聽我說,仔細聽我說:遠離搖籃。無論你們進去是出於什麼理由,那些都不算充分的理由。進入布萊因的搖籃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埃蒂回答。此時頭頂又轟隆一聲響雷,似乎老天都在表示贊同。“現在你們聽我說。我說不清剌德城下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我知道的是把你們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只不過是一段磁帶——一首歌曲——來自我和我妻子的世界。”說完,對方茫然失措的神情落在他眼裡,他挫敗地抬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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