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鮮明對比(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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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見長子神情鬱郁,不知所措,心生憐惜,嘆道:“你且放心,我必會為海陵選一門稱心如意的親事。”
“兒子……”秦恪糾結半天,忍不住低聲問,“能不能不選蘇彧?”
瞧他還惦記著這件事,求了自己一次不夠還得求第二次,聖人又好氣又好笑:“你還和他卯上了?”
經過一連串的事情,秦恪對六弟魏王已沒什麼好感,卻不好當著聖人的面說魏王的壞話。偏偏他又有一腔憤懣要訴說,壓根忍不下,思來想去,只得小聲嘀咕一句:“我可瞧不上他。”
聖人見蘇銳出類拔萃,本以為他的兒子也是難得的人傑,見到蘇彧後不免有些失望。倒不是說蘇彧不好,相反,蘇彧論文采,論吳公,論學識,論樣貌,論氣質……無論哪樣都很出挑,但聖人見過的人才實在太多太多,這等程度的優秀實在難給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話雖如此,聖人卻不會輕易對誰做評價,以免因自己一句話鬧得人心紛亂,影響時局。
聖人對秦琬的印象很好,在她身上瞧見了長孫秦琨影子的同時,也扼腕她不是男兒身。想到陳留郡主舊事,再看看糊塗的長子,聖人心中百感交集,含糊幾句,哄走秦恪,又沉默許久,才無奈嘆道:“恪兒這孩子……唉!”
匡敏侍立一旁,聽得聖人這句嘆息,免不得心中一突。
他跟隨聖人多年,對聖人縱談不上了解十分,也能琢磨出六七分,自然明白聖人雖沒到越老越糊塗的程度。但是,伴隨著時光的推移,這位精神矍鑠,主宰眾生的老人也越發重感情。
代王與魏王的生母皆是卑微之身,奈何兩兄弟的性格完全不像,一個溫文端厚,懦弱怕事,一個沉穩內斂,心思深沉。聖人對前者既愧疚,又恨鐵不成鋼,但對他的溫厚又很是喜愛,對後者卻極為不喜,嫌其過於冷酷,手段狠辣,對之苛刻非常。
世間之事向來如此,有對比就有高下,聖人不喜鍾婕妤,自不樂意鍾婕妤的兒子繼承皇位。若沒代王在,瞧在魏王才幹出眾的份上,聖人說不定就捏著鼻子認了魏王做自己的繼承人。偏偏又有個身為皇長子,足夠名正言順,卻因生母出身卑微不被聖人所喜,從來就不敢覬覦那張椅子,還被聖人流放過的代王在。與“合心意”的代王一比,魏王的不甘心和力爭上游便有些刺眼,雖說聖人是英明天子,不會被這等情緒影響太過,但到底有影響不是?
九重宮闕中生活的人,誰不靠天子為生?聖人再怎麼高深莫測,情緒內斂,也架不住後宮中人成日察言觀色,小心揣摩——若聖人真打定了主意讓魏王繼承錦繡江山,諸王縱不甘也不敢鬧得太過,頂多暗中積蓄實力,圖謀兵變罷了。偏偏聖人對魏王的情緒很是複雜,隱隱有不接受這個兒子的意思,才讓諸王的心思越發活動,底下人有學有樣,惹得朝廷局勢越發混濁起來。
這些事,匡敏看得明白,卻沒有任何身份和立場去提醒聖人,只得陪著聖人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新年。
聽著山呼海嘯般的“萬歲”,慶賀江南的平定,譙郡公府裡的於氏卻沒半絲喜色,不安地絞著帕子,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俱全。
秦琬託她幫趙肅說親的時候,她嫌趙肅身份低,碰壁幾次就甩手不幹。沈淮要她找孃家侄女,她明著答應,暗地裡卻壓根沒當一回事。如今見趙肅立了大功,凱旋歸來,如何不難受?更不要說……瞧著一旁低眉順眼站著的年輕婦人,於氏險些將帕子擰爛。
她身子不方便的時候,也曾安排過使女去侍奉沈淮,但那些都只是上不得檯面的通房丫頭,到了年歲就要配小子或放出去嫁人。哪像眼前這一個,良家女出身,美貌清麗,只因父喪耽誤了花信的媵!
於氏惦記著妾室威脅,沈淮卻已到了代王府,聽趙肅和蕭譽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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