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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日,我們兄弟仍能有幸與前輩共飲一壺酒,前輩豈止是長壽,簡直是永生。”
黑君不語,白君搭話,他捧得越兇,謝必安的眉間就越悽苦。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有錢?”
“劈山建屋,滿倉黃金,前輩豈止是有錢,簡直是富可敵國。”
話不斷,酒斟滿,白無常手嘴都勤快。
“你們是不是想不通,一個這麼長壽,這麼有錢的人,為什麼想去死?”
“前輩不僅長壽富有,能一眼看穿我兄弟二人的眼中鬼火,前輩已成就了仙體。”
陪一杯酒,再捧一句。
卻捧得謝必安更多悲愴,嘴中淒涼:“做鬼,做人,做仙……全是糊塗賬!”
見他眼中空幽,白無常不再插話,只等著謝必安自說。
“天地間,仙者無數,得盡長生,若想得永生,全憑王母的蟠桃,鎮元子的人參果。”話到一半,堪堪苦笑,再問白無常:“我卻不需要這兩種果子加持,就能自得永生,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摸了摸懷裡的牌子,白無常回言:“我在接任白君職務時,三代白君交給我了許多事物,前輩的招魂牌是其中之一。他曾切切叮囑我,前輩是我白君的開宗一代,念及前輩的大恩,萬萬不能拘回前輩的魂魄,任由前輩憑渡永生,專心修仙。”
聽了白無常的話,不住的點著頭,謝必安老眼滄桑,沉聲再問:“你知道不許拘我魂這個餿主意是誰出的嗎?”
白無常輕笑,搖了搖頭。
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謝必安一聲好罵:“這個狗屁不通的餿主意,是我出的!”
白無常忍笑,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怕死。”回憶往昔,謝必安滿臉羞愧:“所以我求我的接任者,留我性命,沒想到,這居然成了歷任白君的傳統。”
“現在,我求死。”看盡此時,謝必安滿心悲苦:“我修成了仙,不再是陰煞體了,再也造不出黃泉眼了,想自回地府都不能了。”
講完往事,豈求的看著黑白無常,擠出苦笑:“盼了這麼久,終於盼來了地府的人,為什麼還不鎖我回去?好讓我早日輪迴,早日脫離苦海。”
實在想不通他所想,白無常以扇柄撓了撓頭,倒吸一口冷氣:“前輩永生,前輩是仙,前輩富有,怎麼說是身在苦海?”
負手起身,謝必安仰首晚霞,沉聲爍爍:“遙想當年,天地初分,邪靈惡獸橫世而行,誰不想在天地間獨佔一席?我地府兄弟齊心協力,英雄豪傑,流盡血與淚,終於為我地府拼出一個地位。”
回憶時,他紅光滿面,眉目清亮,好似又回到了年少英雄時的模樣。
憶盡了血淚,目光終於黯淡,謝必安低頭苦嘆:“故人皆去,徒留我沉淪至今,當年我若不怕死,已成就了一世英名,何必今日活的像條喪家老犬?”
任眼角的濁淚垂下,謝必安自飲一杯,正色回白無常:“寂寞的滋味,你懂嗎?”
也許懂了他的話中意,儘管飲酒無味,白無常還是陪飲了一杯,輕輕勸言:“前輩不必蕭索,故人也沒都去,閻君,牛頭,馬面,孟女都還在,一切安好。”
仰頭兩聲笑,似乎笑白無常無知,謝必安再說秘密:“今天的孟女一定是後接任者,因為是我親自送第一代孟婆進的輪迴門。”
雖然不曾細打聽過,但可想而知,如今的孟女眉目如畫,若她是第一代孟女,怎會在民間被傳為老太婆?
“君王,牛頭,馬面,已不再是當年的他們了。”
謝必安繼續回憶,一句驚呆了白無常,急聲反問:“難道閻老大與牛頭,馬面也是後接任者?”
“是也是,不是也不是。”謝必安堪堪苦笑:“人是人,魂不是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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