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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奶媽回答,她接著說:“你,奶媽,是我唯一活著的親人,唯一的親人。不能沒有你,不管我去哪兒,幹什麼都不能沒有你。”
奶媽眼裡充滿了淚花,用慣常的嚴厲而不知怎麼地又有些發顫的聲音說:“如果這是你的態度,那俺就早點去收拾行裝。”
她走出房間。諾埃拉很快地喝完湯就去和她一起收拾起來。
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的,就是她最好的裙子也已穿得露線了,再就是屬於諾埃莉的兩件晚裝。
她穿上一件帶帽子的衣服,這本來是她媽媽的,但現在看來再沒有其它的衣服比這件更適合做旅行之用了。
戴著她母親去教堂常戴的帽子,諾埃拉覺得多少還有點派頭呢。梳妝檯已被賣掉了,她往那沒框子的鏡子裡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對奶媽說:“我看上去就象剛到克菲圖國王①宮殿的乞婦,可是我想那沒什麼關係。”
“我想閣下大人會殺了肥牛來款待浪子回頭。”諾埃拉忍不住笑了。
當雷文先生回來時,帶回來在驛館買的豬肉餅。
他讓他們快些吃,因為他要急著趕路呢。
可是諾埃拉只能強嚥下幾口,剩下的就被奶媽和霍金斯一掃而光了。
沒等他們吃完,雷文先生就高聲吆喝上路,馬也已等不及了。 當霍金斯鎖上前門把鑰匙交給她時,諾埃拉覺得她一定是在夢裡呢。
她能就這樣離開她出生並居住過十八年的房子嗎?她真的就要和一個幾小時前才相識的男子走了?她真的願意冒充那個在教堂墓穴裡安息在媽媽身旁的諾埃莉?“這可真是個瘋狂的念頭。”她自言自語地說。
然而同時她又有點興奮,雷文先生象是在揮舞著魔杖,一切都變了,至少她再也不必為下一頓飯而費盡心思了。
最後,當她望著坐在她對面的奶媽時,她心裡想,不管該不該受到譴責,但她做對了。
她怎能撇下這兩個慈祥的老人讓他們捱餓呢?她也尋思著霍金斯吃了點美餐後的動作也輕盈、利落了。她還注意到奶媽滿是皺紋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血色了。
“我也許正在欺騙人,媽媽。”她在心裡對媽媽說,“但至少我為奶媽和霍金斯做了點應做的事。”
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象母親正在對她微笑。
只是當他們策馬啟程時,她才覺得賈斯伯·雷文先生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自負神態。
他就象一個單槍匹馬的得勝將軍,又象一個使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的洋洋得意之人。 “或許會有好結果的。”她自慰地想。
然後她安下心來以一種她以前所末體驗過的悠閒自得的神態欣賞著旅途中的田園風光。
第三章
賈斯伯·雷文帶著諾埃拉啟程前往倫敦。 在途中他們在一個驛館過了一宿,她注意到他訂了最好的房間,並在單獨的客廳吃了一頓晚餐。
晚餐雖然不是十分精美,但比起這段時間他們所吃的東西,那要豐富多了。
飯後她睡得很安穩。
她知道雖然奶媽沒有說,但她對這樣豐盛的晚餐和一夜的安歇也是很滿意的。
他們在途中換了兩次馬,於晚上到達倫敦。進城時,賈斯伯·雷文說:“我帶你們到公園街我哥哥的地方過夜,去年在那裡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他離開時帶走了所有的人員,只留下兩個看門人,因此你們不必緊張。”
“我……儘量……不……。”諾埃拉低聲說。
“對看門人當然只說你是諾埃拉女士,”賈斯伯尖聲說,“不過我們不得不吃頓野餐了,在剛才咱們停的那地方我買了些酒和吃的。”
諾埃拉對他的周詳考慮表示了感謝同時她發現他老練地操縱著一切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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