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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永遠是這樣,當你覺得你對一座城市瞭如指掌的時候,總是會有那麼一些意外,讓你覺得生活還是可以期待的。
李海軍很熟練地點了幾個菜,跟服務員小聲說了幾句,就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窗外。
這時,白飛飛還是很興奮,東看西看的,嘴裡還唸唸有詞:“這小日本,還整的詩情畫意的,感覺像來到了江南一樣。”
安鐵說:“是啊,這鬼子,中國的東西他們什麼都當做自己的,倒是不見外,日本飯店我今天還是頭一次來,今天要不是李海軍提議,鬼才會來這個地方。”
李海軍突然說:“一會鬼就會來了。”
白飛飛盯著李海軍看了一會說:“我看你才像個鬼,一路上你一直陰森森的也不說話。”
李海軍擠出了一絲笑容說:“能做一個敢愛敢恨的鬼也不錯。做人總是有許多禁忌讓你不能觸及。”
白飛飛笑著說:“你這傢伙說話越來越哲理了,最近翻了不少書吧?”
安鐵笑著說:“他不是看了多少書,而是看了不少信。”
白飛飛說:“什麼信啊?哪個女孩子給你寫的?老實交代!”
這時,一直跪在旁邊上菜的服務員低聲跟李海軍嘀咕了兩句,李海軍點了點頭。
服務員出去後不久,房間的門緩緩地被拉開,這時只聽見白飛飛大叫一聲,抱著安鐵驚恐地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人。
只見門口一個帶著慘白色面具,穿著一身白衣服的女子,幽靈似的飄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把扇子,站在屋子的一側,動作緩慢的開始轉圈。安鐵先是一愣,看著這個吊死鬼一樣的女人,渾身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安鐵看了一眼李海軍,發現李海軍也看了安鐵一眼,那眼神跟那個女人眼神有著不可思議的相似,安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緊緊地樓了一下白飛飛,才感覺到這屋子裡還有一個活人。
三個人盯著那個女人看了將近一個小時,到後來全部都一聲不吭地聽著那個女人嘴裡聽不懂的聲音,彷彿著了魔一樣。
窗外有一絲風輕輕地吹進來,樹的影子在窗戶紙上影影綽綽的。
這時,安鐵無端地想起一個女詩人寫的一首詩歌:
剃過頭的和尚遁進一本經書
木魚在又黑又亮的舊顏色裡響
香火越發慘淡;住持不說話
山上有田三十三畝又三分
出家人以苦為樂;看破紅塵
北風大盛;棉袍爬滿蟲蛀
和尚乃出世之人;不覺困窘
菩薩慈眉善目;手持法器
門外有一女子;喚了聲:大和尚
只是哭;不敢進來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女流浪漢
那個戴著慘白麵具的女人還在那裡輕幽幽地旋轉;春風從窗外吹進來;帶進來一些不知名的花香;在春天的花香裡旋轉的女人越來越朦朧;她緩慢的唱腔和更加緩慢的動作;如同死亡對人生的緩慢啃噬;如同一隻白胖胖的蠶趴在你青春的肌膚上明確無誤地吞噬著時光。你感到恐怖卻又無可奈何。在這樣的吞噬中,有人會更加堅定地珍惜和享受生活,也會有人頹廢地揮霍人生。
當然也有人可能什麼都不會想,只會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涼。這時安鐵就感覺到白飛飛的手有些發抖,因為白飛飛的手又緊緊抓住了安鐵的胳膊。安鐵覺得自己能夠感受一些白飛飛此時的驚慌,有一些東西在毫不留情地流失,如果你不把握機會抓住,你將會和這個眼前的幽靈一樣,成為一個在黑夜裡不停叫門的啞巴,這種痛苦是你就在你想*近的人身邊,但他卻永遠不知道你的存在。
白飛飛的手一直在微微發抖,而且冰涼冰涼的,白飛飛的眼睛一直盯著安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