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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她同鄉人們一樣好奇,急著想知道送花的是誰。
“美麗花朵送給美麗佳人!”她每回接到神秘仰慕者送來的花束,都會為附送小卡片上的字句沉吟不已。雖然只是短短的字句,卻已深深打動她的心。
也因為這樣,性格單純的她,很快地就因有人送花這件事而沖淡了方約翰帶來的衝擊。令她更好奇的是,對方有何能耐,居然能把當時逃匿在外的方約翰抓到,然後當成禮物送給她。
於是她不禁開始幻想:對方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擁有高階車隊和如此高能耐,必然算是有錢人了,送來的花朵都算是名貴花種的進口白玫瑰、瑪格麗特……等,包裝也算精緻。光是前兩項的氣勢和手筆,恐怕不是普通專業人士如建築師、律師或醫生所能及的。
而德齡每日在這種神秘驚喜中,一面處理自己家裡的土地問題,一面還接了不少鄉人們的案子,眼看在家鄉又待了一個多月。
這個鄉村的人們雖然對德齡的待立獨行以及那些有關她戀情的傳聞,不是很有好感,但對於她的專業能力卻不曾懷疑,家裡只要有一點點問題便來拜託她。
連德齡自己都覺得奇怪;多年來只適應都市繁華生活的她,這次居然能留在家鄉那麼久,遠在臺北城裡的助手小玲則不住地打電話來催——
“朱律師,你那些仰慕者們不停地打電話來,我該怎麼告訴他們?您什麼時候回來?還有,關於你走了之後有幾件離婚訴訟案……”
“如果只是寫狀子那些簡單的工作,那你就自己做好了,相信你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不是嗎?”德齡捧著神秘仰慕者送來的香水百合,忍不住將頭埋下去聞著那股清香,對於公事,她居然一反常態地隨意應付著,然後便掛了電話。
其實真正讓她捨不得離開家裡的原因,恐怕還是這每日一束的花朵吧!她擔心一旦她離開家裡,這名仰慕者會不知她去向。
“不過,既然這個人如此神通廣大,想來我到了臺北去,他也一樣會跟上去吧!”德齡趴在客廳沙發上,慵懶地嘆了口氣。
此時楊訓明的偉士牌機車聲由遠方響起,終於停在她家門口。見楊訓明進來,德齡也不改原姿態,只輕輕地打了聲招呼。
“嗨!”因為她心裡根本不把楊訓明當一回事,所以也沒必要在他面前故作淑女狀。
“還在休息呀!不是聽說你最近接了很多工作?”楊訓明摘下墨鏡,順手揮揮額上的汗水。
“那些工作不過是一般需要寫寫狀子,做調解的瑣碎小事罷了!”她見楊訓明進來又一身塵土,不免皺起眉頭叫了起來:“喂!別弄髒我家地板,雙腳在外面踏踏再進來!”
“算了吧!反正地板又不是你在擦的,何況你們家一樓本來就是可以穿鞋子進來的。”楊訓明不以為意地應了一句。“倒是你整天閒在家,偶爾也該幫忙伯母做點家事什麼的!”
“你很多事也,我幫不幫忙做家事又幹你什麼事?邋遢鬼!”德齡一聽他叫自己做家事,又忍不住罵了起來。“我看你還是好好管你的穿著要緊!出門在外,好歹也該有一、兩套高階的外出服吧!”
“我穿什麼那是我自己的事!”被批評衣著已很難堪,又看見德齡兀自沉醉在禽獸的情人,“好吧!喲!這次又是什麼?鮮花攻勢?”
一聽楊訓明又哪壺不開提哪壺,被觸及心痛處的德齡又氣得忍不住將花往他頭上砸去。
“去死啦!你給我死出去!不准你這個土包子再進我家門來!”說完後,德齡又一陣風似地衝上二樓,回到自己房間。
“砰——”地一聲,德齡重重關起房門。
這時楊訓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該死!我怎麼又和她吵起來了?”楊訓明摸摸自己鼻子,不停地懊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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