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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孫家的事,便與姐姐說了,還千叮嚀萬囑咐她萬不可告訴旁人,誰想到她跟婉玉吵架,沒忍住便說出來……”梅書達看了梅燕回一眼,暗道:“這倒是個機靈的,寥寥幾句話便將自己的罪名洗了大半。”
吳夫人大哭道:“我的孩兒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兒,最溫柔嫻雅不過,她到底幹錯了什麼,要你們這般下黑心狠手的擠兌逼她,如今可趁了你的心,她去尋死,如今只剩了半口氣兒,她若出了事,要我怎麼活!”
董氏急忙上前攙扶道:“好嫂子,你且保重身子,快坐下來歇歇喝口茶罷。”
吳夫人一推董氏,瞪著眼道:“你又是什麼好的了?但凡你會調*教女兒,又怎能惹出這麼大的禍?一開始她們兩姊妹在吳家人跟前挑唆婉玉不是,我便送回來派老嬤嬤敲打了,我本以為日後便平安,大家安分守己的各過各的日子,結果反倒變本加厲,非但毀我女兒親事,更毀她一生清白名譽!她若有了三長兩短,我也不要活了。”邊說邊哭得頓足捶胸,全賴梅書達攙扶著。
董氏聽了急得落淚道:“我怎不規矩她們了?又罰又打的……”衝到雙生女跟前狠狠打幾下,罵道:“不爭氣的兒……”說著亦哽咽起來。
這一打,倒將梅燕雙心裡的仇怨全激了上來,淚兒順著臉頰滾下來,豁出去一般,冷笑道:“即便是我說的又如何了?我說的哪一樁事不是真的?莫非婉玉沒有為柯家公子投河?莫非她沒勾搭過孫志浩?莫非她沒跟楊晟之孤男寡女的天黑裡出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有膽做了,怎反倒沒膽讓人說了?”
吳夫人聽了此言,止住了淚,看著梅海洲夫婦,只瞧見那夫婦倆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紫。梅燕雙流著淚對吳夫人道:“婉玉原不過就是個戲子生的,從小打雞罵狗,品性不端,外頭裝出嫻靜模樣,你們都被她騙了!”哭著又看向董氏道:“婉玉不過是攀上了高枝兒,進了巡撫家的門兒,若非如此,吳家怎能看中她?婉玉哪一點比我強了?我乃堂堂五品通判家的嫡出女兒,比她名正言順百倍!”
話音未落,梅海洲早已氣瘋了,顧不得訓斥“不知廉恥、心術不正、驕縱跋扈”等言,上前掄起柺杖便打,口中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下流種子,不但祖宗不容你,就算天也不容你!今日活活打死才幹淨!”手起棒落,打得梅燕雙連連慘叫。
董氏見梅海洲盛怒,與往日裡截然不同,亦恐出了人命,幾步上前跪在吳夫人腳下抱著腿含淚道:“嫂子向來聖明,求你饒了那兩個小畜生性命,也求嫂子留臉。”
吳夫人道:“我給你們留臉,誰又給我留臉了?如今我女兒名聲毀了,日後唯有遠嫁,上哪兒再去尋一門好親事?”
梅燕回亦跪著向前蹭了幾步,不斷磕頭道:“是我們油脂蒙了心竅,闖了大禍出來,耽誤了妹妹前程,大娘要打要罵絕無二話,但還求大娘疼我們,給我們留臉面。”
吳夫人至此已將事情問明,便不再多言,只將臉上的淚拭了,淡淡道:“臉面已撕破了,再不能留了。”扭過頭對梅海洲道:“日後與你堂兄往來,我們內宅裡的娘們是不管的。”又對董氏道:“但內眷當中,你我兩家至此斷絕,不再來往了罷!”
此言一出,梅海洲夫婦驚得“啊”了一聲,吳夫人不理哀求挽留,任梅書達攙扶著出了府,乘了馬車走了。
正文 第三十七回【下】恐查辦梅海泉憂思
卻說吳夫人回了府心中仍憤憤難平,將婉玉喚到跟前說:“我的兒,你受了委屈了,此事有娘給你做主,芳哥兒那頭不成就不成了,金陵城裡的才俊難道還少麼!”婉玉自覺失察被旁人抓了把柄,含愧不語。吳夫人恐她有心事積在心裡,百般安慰了一番。
至晚間,小廝來報梅海泉因有急事不回府用飯,婉玉便陪吳夫人把飯用了,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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