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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無不欣羨,這樣的恩寵,簡直從未有過。不過,他們自心底對這個女子已經是萬分服氣了。
恩宴在歡笑中拉開帷幕,歌舞雜技一一登場,場面好不熱鬧。期間,路德擎著酒杯走到喬言這桌,竟是來敬酒的。
路德一帶頭,許多早有這心思計程車子更是爭先恐後的過來敬酒,喬言一一笑著接下再逐一回敬。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握著酒杯站到喬言面前。
“本王可不可以把墨雲驚為天人?”
果然,梁閔舉著杯子居高臨下的瞧著她,觥籌交錯間,梁閔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道“墨雲可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
“今日,墨雲可是讓本王大開眼界”梁閔退後一步,將酒杯湊到唇邊,晃了一圈又放回胸前,看著她泛起桃色的臉頰“如此才情風華又俘獲了多少人心呢?”
喬言微微蹙眉,偏過頭順著梁閔眼光看去,梁筠眸色暗沉的在一群士子的環繞中望著自己。
“至少,本王的心已經被墨雲抓走了。”
梁閔含義不明的話一波波的在耳邊迴盪。一片淡綠中朦朧的有輪圓月依稀可辨。
喬言凝視著杯中淡綠色的瓊釀,淡淡的柔柔的綠色。手指微微用力,杯子裡浮起一層層漣漪般的暈圈。
杯中是他最愛的竹葉青酒
今夜是他最愛的清冷月色。
去年的中秋家宴,她一大早站在相府門外,偌大的“林”字燈籠在風中晃動。有秋風捲起少女衣裙的一角。
白衣飛揚,青絲宣張。
瘦小的身子在風中佇立,面向東南,少女全身沉浸在滿滿的期望與等待中。
少女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下人們驚訝的發現,這個姿勢,她維持了近兩個時辰。
沒有一人上前,任何的勸說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打擾。
“樂飛怎麼還沒到,今年他又遲了。”好聽的聲音突然從緊抿的嘴唇蹦出。少女對著一身藍色簡裝的山曉抱怨著。
山曉無奈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夕兒,我回去了,義父那裡……”
少女的神情終於有了鬆動,齊腰的如墨長髮隨著身體的轉動而散發出蘭花的幽香,她展顏笑道“放心,義父那裡自有我呢,你早去早回。”
她凝視著山曉姣好的容貌片刻,“這一次真的不戴?”
山曉搖頭“母親的病不知怎樣,去年已是不好了,我真不知道她還能撐幾年,讓她見見我真正的容貌吧。我不想為此後悔一輩子。”
素手伴著嘆息搭上山曉的肩膀“帶上這個吧,總是有好處的。”白皙的手心遞過一個皮囊“怎樣做都好,只是不要讓自己後悔。至少,不要像我一樣的……追悔莫及。”
靜如寒潭的眼眸被落寞和寂寥填充,山曉無語,反手握住少女的手“阿夕,謝謝。”
“咦?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女人味了?”少女誇張的睜大雙眼。
她強作的笑顏在山曉看來倍覺苦澀,亦擠出一個笑臉“我走了。”
山曉幾乎是逃跑般出了大門,瞥見四下無人,幾個起縱,身形消失不見。不敢再看她無限哀愁的雙眼,那裡的苦澀壓抑著她,淚水欲奪眶而出。
在蜃樓的幫助下,她找到自己的生母,林夕給了她明確的身世,讓她可以清楚明白的度過生命的每一個日夜,而她自己呢?山曉鼻尖更酸,撲面的風迷了她的眼睛。
轉了太久的淚水終於流下,為了那少女哀愁的雙眸。
七歲那年唯一一個真心愛她的人莫名暴斃,她不哭不鬧,不著痕跡的坦然接受。
八歲那年,她誤墜冰洞,險些喪命,那之後,心口疼的毛病如跗骨的蛆蟲沾上她,神仙也愁的頑疾“四季傷”折磨的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