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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1日,中央釋出《關於調查研究的決定》,要求“向各級在職幹部與訓練幹部的學校,進行關於瞭解各地情況(敵友我三方)的教育”,“使這種瞭解情況,注意政策的風氣與學習馬列主義理論的風氣密切聯絡起來”。為了貫徹《決定》精神,加強對中國的現狀和歷史的研究,馬列研究院又改組為中央研究院。原馬列學院的一部分骨幹和有可能培養成為理論工作幹部的學員,留了下來。5
延安知識分子在新意識形態建立中的角色(3)
應該說,初期延安馬列學院更接近於嚴格意義上的大學,但這與毛澤東的想法相去甚遠,後來它的改組也可以看作是對張聞天辦學思想的否定。雖然張聞天當時也接受了批評,但張聞天與毛澤東在文化上的隔閡,在思想深處是很難彌合的。張聞天60年代寫出“肇慶文稿”,也不是偶然的,與他長於理論思考的氣質有關。6在80年代初的思想解放運動中,當年出身馬列學院的人起了很大作用,90年代他們的情況又複雜一些。當年被批評為教條主義的馬列學院,多年以後的歷史證明,它加強理論興趣培養和學術訓練,對學員還是起了很大作用,為他們晚年反思歷史提供了一個知識基礎,倒是那些徹底接受了延安整風以後意識形態的人,相對容易在思想上僵化。
1949年以後,胡喬木以毛澤東政治秘書的身份,負責*、新華社和新聞出版署的工作,在樹立新意識形態權威方面起了很大作用。當時雖然陸定一是名義上的*部長,但身為副部長的胡喬木卻實際負責。“陸定一在*的處境並不是很好的。他是部長,有時又不像是部長。”
80年代,陸定一回憶在*的經歷時說:“從來沒有人對我談過,*要由喬木主持工作。喬木是毛主席的秘書,經常傳達毛主席的指示,說毛主席是如何如何說的,我只好聽他的。”7當時胡喬木主張*要學習蘇聯共產黨宣傳工作的經驗,就是斯大林和日丹諾夫那一套,比如建立“宣傳網”和“報告員制度”。中央決定出臺,全國千軍萬馬聞風而動,還要求*的幹部都來做“哨兵”,隨時報告意識形態領域的“敵情”。8胡喬木在延安整風的時候,就對蕭軍進行過嚴厲批判。延安整風的重要文獻《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就是由胡喬木整理,一年以後才在《解放日報》發表的。當時毛澤東只有一個提綱,而胡喬木卻能按毛澤東的思路,把講話整理成檔案。從毛澤東幾任秘書的遭遇觀察,他們的最終命運,與他們在整理講話或者幫助起草文稿時,是否能準確把握思路很有關係。陳伯達、田家英包括胡喬木本人的經歷說明,秘書越左越安全。
胡喬木生前,很少提他是《講話》的整理者,只是晚年在一次與好友晤談時,偶爾提及此事,但也不過說了寥寥數語。他說:“整理時,參考了速記稿,也參考了自己的筆記……”胡喬木的整理稿交給毛澤東之後,毛澤東又作了仔仔細細的修改。9
胡喬木談延安文藝座談會前後的情況時說:“至於講話怎樣形成文字的,沒有什麼必要多說。當時有記錄,我根據記錄做了整理,主要是調整了一下次序,比較成個條理,毛主席看後很滿意。”
胡喬木的這個本領,很為他同時代的人所佩服。*說胡喬木:“把主席的不少重要思想用恰當的文辭表達出來……毛主席誇獎說,靠喬木,有飯吃。”10
鄧力群說過,胡喬木病危的時候,陳雲曾讓他的秘書向喬木轉達三句話:喬木同志為毛主席做了很多工作,為黨中央和中央領導同志做了很多工作,為中央紀委做了很多工作。11鄧力群還這樣評價胡喬木:“喬木同志在毛主席身邊的第一個十年,是從學徒而至助手。他同毛主席朝夕相處,在毛主席指點下做事、寫作,這種不可多得的機遇,得天獨厚的條件,使他無論在學習、領會毛澤東思想方面,還是學習效法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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