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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太懂得欣賞,但覺得,帝君他老人家的品味就是好。
小光頭說:“二師兄正在烹茶,讓你們進去。”說著掀了簾子。
內室擺放了冰盆,簾子一掀,一股清涼混著烹茶的清雅淡香隨風而來。
我當時呼吸一窒。
簾後還隔著一道珠簾,裡頭鋪著精緻的菱花涼蓆,席上擺了一套黃梨木矮几,紅泥小爐裡木炭正燒得通紅,上頭煮沸了的水汩汩冒著蟹眼小泡。
硃砂茶具旁放置的是一個半月型的銀盤,盤裡盛著淺淺清水。珠簾搖曳間,帝君逶邐伏在几案旁邊,表情說不出的安靜淡然,舉止間也是慵懶隨意到極點。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帝君。
我傻了一樣看他又稍稍轉過了臉,五官在綽約間更是俊美絕綸,他修長潔白的手指絞著一束月桂,一收一捋間,澄黃花瓣重重脫了枝蕊,飄浮在銀盤裡面。
多少年後,這一日的月桂花香味,從我的鼻尖纏繞到心底深處,一直揮散不去。
帝君便在花氣芳鬱間抬頭,望定我們。
Chapter 9。10。
09
我像個愣頭青一樣緊巴巴說了來意,阿寒在下首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帝君巍巍然受了,出聲說:“坐下罷。”我甫一沾席,帝君輕輕清了聲嗓子,我立刻驚的彈起身,吭哧吭哧說,我還是站著的好。
嗚嗚,我的大方,你都哪裡去了!
帝君清聲說:“這些日子因為三清祭比較忙,授學之事便且放在一旁,我也不督促你,自己將那本行氣的書翻翻看看,有疑問可來問我。”
又問了阿寒識了哪些字,平時都看了些什麼書。
說起這方面我便可勁兒自豪了一番,我兒也不知道是誰的種,三歲就跟個老夫子似的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呢。
小光頭在外頭探頭探腦,帝君一揮手,他便喜孜孜進來把我兒硬是拖走了,我不由傻眼,室內就只剩下我與帝君二人。
一時只有紅泥小爐水泡汩汩聲音。
帝君神色自若,水沸,他衣袖微動,我立馬諂媚道:“我來便好。”淨了手上前操弄。感覺帝君也住手了,略垂了頭,視線隨著我。
烹茶貴在心靜,若在平時,雖沒辦法操作得如帝君那般儀態萬千,勉強也是像模像樣。只是此時在帝君的行注目禮下,水沒潑出來已是萬幸。
一時間侷促,管不住嘴巴無話找話來。我說,師父這素瓷青花瓶甚好,修頸垂肩,平底還有提柄;這紅泥小火爐也甚好,省炭!門外有人噗哧笑了一聲,帝君眉眼盈盈然似有絲笑意,淡應道,你隨他們喚我二師兄便好。
幾日後,丹辰那廝笑得面目猙獰來問我,哪個素瓷青花瓶不是修頸垂肩,平底還有提柄?紅泥小火爐省炭,你是如何想到的?
反正,我當時說完也省起自己說蠢話來著,悔恨交加之下,茶水便潑出好大一點,正正落在帝君白色衣袖上。
我眼巴巴瞧了下,硬著頭皮折了袖子給他擦,帝君袖幅輕輕一拂,閃開了去。抬手端了茶輕啜了口,說道新摘的秋白露,茶湯雖淡簿些,倒也適口。
我在帝君的暗示下也喝了一杯,自然無法像帝君那般品個春水秋香來。
我問:“二師兄是不是有什麼話吩咐?”
帝君說:“我確是有一事不明。聽你所言,阿寒孩失怙;幼喪親,餘你這當姐姐的一個親人,甚是可憐。”
我使勁點頭。
帝君面色發冷:“莫不是胡說的罷?”
我不知道帝君他老人家何出此言,可是我心虛了,心一虛眼光就亂瞟了,腰也站不直了。
帝君他該不會對我使了讀心術了罷?
那我這謊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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