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西域玉遲(第2/3 頁)
手段,收服一個黃口小兒還不是頃刻間的事情,怎會半點心思都不用,報信時一片花團錦簇,細讀卻全是敷衍了事?如不是長子和海陵縣主堪堪成親,不好這時候將新郎官帶走,蘇彧真想將長子帶到西域,扔到魚龍混雜之地,看看他能活幾日。
他心中嘆息,蘇彧也覺得父親不講道理——瞧不起商人怎麼了?士農工商,商人本就是最末等的,縱家財萬貫,也得罪不起破家的縣令,區區主簿、功曹這等不入流的官員也要耐著性子結交。趙王在諸王中若有若無地低了一等,為得是什麼?還不是他的生母出自鹽商之家,不登大雅之堂麼?
這等想法固然沒錯,玉遲再怎麼有為,攤上了一國之主想謀財害命的事情,也只能狐假虎威,來長安避禍。只可惜,西域和大夏不一樣。
大夏國泰民安,訊息通與不通就沒那麼重要,西域卻不然。西域諸國林立,商人的訊息最是靈通,人脈也最為廣闊。即便是位高權重的大都護,若是一個不留神,得罪了哪個大商人,讓他們感覺到“大夏的惡意”,轉個身就將城池賣給了胡人,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
每每想到自己為了兒女的安全,沒將他們帶在身邊見一見世面,導致他們養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淺薄秉性,蘇銳的心就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悶得可以。故他也不再歡笑,鄭重地對玉遲介紹秦琬:“海陵縣主乃是我蘇氏一門的冢婦,四郎若再對先生有所不敬,竄到內宅去,先生尋海陵縣主便是了。內子雖一腔慈母之心,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規勸孩子走上正道,責無旁貸。”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聽不出蘇銳想奪了,至少是分了妻子的權交給大兒媳的意思?哪怕不是現在,也是不久後的將來。
別人家的新嫁娘,尚有不熟悉事務,需婆婆教一教的過程。放到皇室貴女這裡,誰敢教她們?這豈不是說王妃們的教養不好,惹王妃厭惡麼?
秦琬見了,心道蘇銳雖是個明白人,到底不夠明白,不瞭解內宅這些彎彎繞繞——女人為何都想生兒子?只因天底下的兒子大部分都活得比老子長,做娘子的時候吃苦,待當了老封君,孝字當頭,便可享盡清福。更別說蘇家情況特殊,滿門榮耀雖來自於蘇銳,長安的曲成郡公府卻是莫鸞的天下,誰讓蘇銳沒二房更沒寵妾,蘇府兒女盡是她所出,感情深厚非常呢?奴僕早就知道該效忠誰,不存在動搖的問題。秦琬一來就奪莫鸞的權,哪怕莫鸞願意,她的兒女們也不會肯啊!
蘇銳提點著兒子,讓蘇彧牢記“夫妻一體”,對秦琬倒很是放心,卻不知秦琬從頭到尾也沒這概念。
秦琬想奪蘇家的大權,也不是不可以,憑她的手段,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載,也就差不多了。只可惜,蘇銳看出了秦琬的聰明,卻不明白秦琬的野心。她怎麼樂意將心思花在蘇家,花在籠絡丈夫小叔子小姑子,應付婆婆妯娌這等瑣事上?莫鸞養不好孩子,秦琬怎樂意接手養?可憐蘇銳一片慈父之心,終究要付之東流。
她心裡頭轉著這些有的沒的,盡是感慨嘆息,蘇彧忍了半晌,好容易捱到秦琬回了院落,玉遲去休息,才出言反駁:“阿耶,四郎聰明伶俐,從未犯過什麼錯……”
“你還敢說——”蘇銳將眉一橫,冷冷道,“他是沒大錯,就是小聰明用得太過。我問你,幾個月前,安平侯世子蓄了外室,連孩子都快有了的事情,是不是他捅出去的?”
蘇彧一聽,更是為幼弟喊冤:“四郎少年意氣,見不得這等不合禮法的事……”
“哼,你當我不知前因後果?你娘為二郎去安平侯府求親,被安平侯夫人婉拒,老四為洩私仇,就將這件事捅了出去,我說得可有半點錯處?”
此言一出,蘇彧無言以對。
蘇家四兄弟的感情極好,當年秦琬回京,魏王為奪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