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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眼,我有些胸悶,不再吭聲。
野人便寫: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我瞪他,“我是真的怕你抓不住,是真的怕把你給跌死,是真的嚇死了,你說我怎麼了!!!”
野人微微皺眉,仍是看著我,抓住我的手寫:你以為我想麼?
“那你至少要通知我一聲,我好歹……”
他仍皺眉:又該如何通知你?
“你……”我抽回手,恨恨地生悶氣。
野人嘆出口氣,伸手拿過我身邊的空礦泉水瓶,起身去河邊汲水。
等他回來,我不僅沒消氣,看他一副沒事人,手腳利落地為我支蚊帳,幫我噴了殺蟲劑,幫我撐開帳簾,到我身邊推了推我的手,讓我進帳睡覺——我氣得一陣哆嗦。
“死野人!”我甩開他的手,“明明都是你的錯,明明就是我好心救你你卻不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哪兒惹到你了,我哪兒做錯了,讓你三天兩夜不理我,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你這個混蛋衰人深山野人!!你這個——總之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的錯,你給我說!是我的錯嗎,你說!!!”
野人半蹲在地,初始被推開,後來被我拎著衣領在手裡搖晃,搖晃過後又被我一把用力推倒在地,他無奈,也只能從地上爬起來,我本來坐在地上,這時霍地站起身,他仍是無奈,也唯有跟著站起來。
“你說不說!”我伸手扯過他的衣服前襟。
“啊……”他微微張口,發出不成音調的單音,臉色顯得僵白,頭頂的月色緩緩斂入雲中,他的臉,與他一身做工簡單的布料單衣一樣,暗地裡一片渾白。
“你說你過不過分?!”
他點點頭。
“過不過分?!!”
他再次點點頭。
“我真的能放手嗎?”
他不動。
“你說我能那麼狠心放手嗎!!!”
頓了頓,野人終於抬起手,抓住我扯他衣襟的手。
“孫、青、山……”他用另一隻手扳過我的頭,開口,一字一頓、用嘴中的氣流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響:“你、要、相、信、我……無、論、如、何……都、會、保、護、你!”
我皺眉,又撇嘴,其實心裡……卻一陣激動,“誰信你!”
他無語,抓住我的手又開始寫:你想知我氣什麼……我氣你,沒想過靠我,自以為是!
“就算是這樣!”我反駁,“那也不能拿命玩啊,那時生死一線,我就算再信你,也不可能看著你失足……唔……”
他湊上前,瞪著我,“吧唧”——親了我。
我瞪大眼,不相信他竟然在吵架關頭與我吃豆腐——他的嘴唇,溫度像清泉,弧度像山嵐,覆著我的嘴唇,輕輕咬我的舌頭,那緩慢而細緻的落吻,輕柔與掃蕩參半,理性與野性不一。
我覺得胸口發悶,嘴中卻好像吞了蜜,不,是糖精,甜得我頭暈腦脹。
野人一邊吻我,一邊不忘動手動腳做正經事。他的手指,在我後背背心處寫:你怕的事,我同樣會怕……所以無論我置身何地,你都不許有事……只有你好好的,我才會更好……
他慢慢鬆開我,我的表現很丟臉,一副陶醉,一副意猶未盡。
野人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見我反應迷離,打橫抱起我,與我一同進了小蚊帳。
蚊帳裡,殺蟲劑的味道已經消散,只餘下很久遠的時光中、那些小時候、夏日裡、奶奶扇扇子、戶外洗澡盆、板凳上擱著大西瓜……那時候角落裡的全無敵殺蟲劑,那股淡淡甜甜的味道……
野人抱著我,他的頭髮順滑柔軟,多虧我每日用頂級沙龍發膜滋養,這時垂了一撮在我耳邊,我抓起來放在鼻尖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