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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謀逆的罪名也不完全冤枉,算是……先見之明罷。只不過,他謀不出這般愚蠢的逆來。”
冷冷一笑:“太子自己是豬,便把別人都當成豬了。也不想想,寧國當真成了豬圈,他也不見得有什麼光彩。”
聶十三聽他刻薄,不禁失笑,只覺得他私底下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都絕妙有趣,真是越聽越愛。
這些年賀敏之性情未變,自己卻歷練了江湖的風浪,倒顯得比他滄桑老成了許多。
說話間賀敏之盯著睿王妃的一份供詞皺眉思索,心中一動似有所悟,將她的七份供詞一字排開,仔細檢視一遍,又看一遍檀輕塵的供詞,怒道:“無恥狠毒!太子這番作為也配為儲君?”
頓了頓,道:“檀輕塵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算得上為國為民。當年征伐西州,他一力阻止屠城,滿城百姓死於戰亂的只佔兩成不到;去年江南水患,他賑災及時,又救了無數百姓的身家性命。檀輕塵縱有梟雄不軌之心,現在尚是治國濟世的良臣。誅心之論,哼哼,我豈能容他傅少陽擅用?”
聶十三知他主意已定,直接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臨州?”
“明天我進宮請旨,順利的話,後天動身。”
文帝瘦了些,在暖閣中看著外面一株沾了雪花的梅,輕咳著笑道:“敏之可大好了?看著氣色還是弱,回頭讓路人鼎再給你診診脈息。”
賀敏之笑道:“我早就好啦,就是懶,皇上怎麼有些咳?是不是著涼了?雖說已經開了春,可天氣還是冷得很,國事雖忙,您也要保重著些。”
一番對話長慈幼敬,其樂融融。
賀敏之幾番要扯到檀輕塵謀逆案,卻屢屢被轉開話題。
看著已近中午,徐延湊趣笑道:“今日初五,原是小年,賀大人不妨留在宮中一起用膳也好,陪皇上聊聊天,皇上一高興,也能吃得多些。”
文帝微笑道:“也是,敏之就留著吧,乾脆在宮裡住一陣子,橫豎最近也不必上朝,過了元宵再回府。”
賀敏之眉微揚,下巴抬起一個倔強的弧度,突然起身跪倒:“懇請皇上允微臣南下臨州,複審睿王謀逆一案。”
文帝靜了靜,徐延忙上前想扶起賀敏之,笑道:“賀大人這是做什麼?大過節的,千萬別給皇上添堵了。”
賀敏之不起:“父子是血脈,兄弟卻也是手足,皇上此刻必然為難,臣願意為皇上分憂。”
徐延勉強笑著想混過去,文帝揮手冷冷道:“徐延你下去。”
暖閣內一時悄無聲息。
膝蓋逐漸由針刺似的痛楚轉為麻木,賀敏之高燒尚未褪盡,額上冷汗沁出,一滴滴落到地上,洇溼了一小塊磚地,身形也開始微微搖晃。
文帝輕嘆一聲,溫言道:“起來吧。”
賀敏之想起身,掙扎片刻,卻一跤坐倒在地上,不由得一笑,文帝也自笑了,伸手將他扶起:“這般為了檀輕塵,可值得?”
賀敏之坐下揉著膝蓋:“為了區區檀輕塵自然不值得,為了皇上卻是值得的。”
“去年春剛封的睿王,年底就下了獄;說是謀逆,一個青辰教滿打滿算不過三百人;說是行刺,太子毫髮未傷;定了罪,卻又是太子親審——皇上,這滿朝的大寧官員,可不是輕易能打發好糊弄的,只怕心不服,口也不服。”
“睿王正有功於社稷百姓。不說朝中百官已有不少打算直諫力保檀輕塵的,就看大理寺門前,天天都有江南臨襄的百姓喊冤叫屈,已成了靖豐一景,想是各州知府不願自己治下鬧事,便都推到了大理寺,此案再拖,定會激起民怨沸騰。”
“皇上,太子此次動作,確實心急了些莽撞了些……”
文帝沉吟道:“若是你,該當如何?”
賀敏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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