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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廷杖打斷了一條腿。”
褪去了四平八穩,聲音有些蒼冷:“賢侄,聽我一句勸,這案子,算皇上家事,咱們沾不得。太子是主審,審的卻是他十四叔睿王,現在能說話的只有皇上,大理寺等著哪天皇上突然想起來,給個意思,就能辦了,也好辦了。”
“你是聰明人,我今日這般直言,也是不想看你身蹈險地而不自知。”
“年輕人總想著案必查清不陷無辜,進而名揚天下乃至封侯拜相,那自然是對的,只是卻要看這代價你付不付得起?值不值?”
起身從架上取出一堆文書卷宗,放在桌面:“老夫言盡於此。賀大人插不插手,自行決斷罷。”
賀敏之毫不猶豫,上前一步捧起卷宗,後退躬身為禮:“謝大人良言,謝大人恩准。”
偏殿裡甚是寒冷,聶十三點了暖爐,賀敏之擁著大毛袍子,斜靠在椅子上翻閱卷宗,陽光從黯淡的窗格透入,斑駁的印在兩人身上。
卷宗文書做的很是周全妥當,幾乎滴水不漏。
七份青辰教承天護法齊雲永的口供,燕夜來、睿王府管家、睿王妃、檀輕塵的供詞各七份,均有指印簽字為證,定案後應各部與大理寺均應留存一份,另有檀輕塵與青辰教的往來密件數封。
賀敏之粗粗看過一遍,又一份份慢慢細看,連指印都對著陽光仔細端詳,一時撐著頭閉目苦思。
轉眼已是正午,聶十三起身出門買了飯菜回來,卻見賀敏之趴在桌上睡著了,鼻息急促,露出的半張臉有些不正常的潮紅,當下大驚失色,探了一下他的額頭,觸手滾燙,竟是發燒了。
剛準備推醒他詢問,卻醒悟過來,原是昨夜癲狂了半宿的緣故。不禁自責,但一想到賀敏之完全展放的媚骨風情,進入糾纏時那欲仙欲死的銷魂蝕骨,又忍不住情動。
怔了半晌,甩手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收拾好文書,抱著賀敏之乘轎回了家,又抓了幾貼退燒藥。
晚飯時候賀敏之睡醒,感覺輕鬆了很多,喝著藥,看一眼聶十三,奇道:“你臉怎麼了?跟劉嫂案板上的半片豬頭似的。”
聶十三的臉白了一白,又紅了一紅,手裡的藥碗抖了抖,死死抿著嘴。
賀敏之目光閃動,似有所悟,冷笑一聲:“知道錯了?”
聶十三舀一勺藥汁,送到他唇邊:“是。”
賀敏之大是高興,琉璃眼眸春水般流轉:“那以後……”
聶十三認認真真的打斷:“以後我會盡量輕些慢些……”
“閉嘴!”賀敏之氣得哆嗦:“以後換我對你輕些慢些。”
……
聶十三神色不動,不吭聲。
賀敏之用手指捅了捅他腫著的半邊臉:“說話!”
聶十三笑了笑,半邊腫臉掩不住縱橫的氣勢:“十五……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豹子。”
湊近,舔淨他唇邊的藥汁,一派坦蕩,毫不羞恥。
賀敏之替他臉紅了。
入夜,賀敏之看著謀逆案的供詞,突然問道:“十三,檀輕塵會謀逆嗎?”
聶十三正翻看唐律疏議,想也不想,斷然道:“不會。”
“檀師兄城府雖深,卻也傲氣,從來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就算他很想要,也得你恭恭敬敬的送給他,他才會接受。”
“就像師父要傳他伽羅刀,他不肯學,師父就硬把伽羅刀法的秘籍塞給了他,他才自己偷著練,但卻從來不會覬覦我的江河劍。”
“所以江山皇位,即便他想要,也會等著皇帝心甘情願的雙手奉給他,斷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法去搶。”
賀敏之點頭道:“這麼說,檀輕塵倒是個妙人。照我看,他即便今天不篡位,日後肯定免不了有不臣之心,所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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