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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萬不得已,賀敏之極少建議對人犯用刑。
今日這名人犯兇頑死硬,一百杖下來,血肉橫飛,連骨頭都露了出來,只把賀敏之看得直想作嘔。
回了家,喝了一杯水才覺得好些,賀伯微笑著拿來一封書信,道:“十三從楚州寄來這封書簡。”
賀敏之大喜,接過開啟一看,寥寥數行字:
近日抵楚州,武當解劍池邊破兩儀劍陣,敗於掌門青雲太極劍下。武當劍法,綿裡藏針,精深奧妙,此番交手,於江河劍大有裨益。
一筆字猶如長槍大戟,黃沙千里,淋漓紙上,賀敏之兩根手指拈著書信,表情不屑:“寫出這種醜字,居然好意思拿出來現眼。”
轉身卻珍而重之的收到一方紫檀木盒中。
心裡明白,聶十三正與自己分享他最為珍貴的歷程心得,不禁竊喜。
又過數日,聶十三書信又至:近日抵冀州,滄浪劍派,名不符實。
如此書信紛至,夏去秋來,已經攢了近十封,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木盒裡。
九月初五,深夜。
賀敏之正自睡著,窗戶突然開啟,跳進一個人影,輕捷如靈貓,慢慢靠近了床邊。
賀敏之睜開眼,笑道:“十三!”
卻見聶十三一身黑衣,蹲在床前,笑著凝視賀敏之。
聶十三一身山林木葉的清爽味道,混雜著強烈的男子氣息,靜靜沐著月光。
而月色映照在他身上,竟淡了幽雅,少了溫潤,硬生生有了大風驕陽般的熱烈燦爛、勃勃生機。
賀敏之眨眨眼,琉璃樣的眼珠水光清淺:“你回來了?”
聶十三啞聲道:“今天我生日,回來吃長壽麵。”
賀敏之起身笑道:“跟我到廚房……”
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青菜雞蛋麵放到聶十三眼前,聶十三一把抓住賀敏之的手,眼睛黝黑而危險:“想我不想?”
賀敏之心中怦然,卻嫌惡的甩開他溫熱的手掌:“趁熱吃麵吧,哪來那麼多廢話?”
聶十三低聲一笑,也不再問,埋頭吃麵。
賀敏之打量著他,數月不見,聶十三更黑了些,也更矯健,蜜色肌膚在燭光下似一匹光華流動的緞子,充滿一觸即發的彈性,方才一路行來,發現他已比自己高了近小半個頭,寬肩長腿,臉部輪廓更見分明。已近暮秋,卻只穿著薄薄一件衣衫,隱見漂亮利落的肌肉線條。腰間懸著一把自己從未見過的劍。
賀敏之好奇,取下細看,只見劍身狹長,劍鞘上刻著“純鈞”二字,拔出劍來,霜鋒雪刃,澄清如水,不由驚道:“當真是越五劍中的純鈞?”
聶十三用筷子卷著麵條,問道:“你知道純鈞劍?”
賀敏之點頭:“越絕書中提到過這把劍。”唸到:“揚其華,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說的就是它。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聶十三笑得有些曖昧,點漆般的眸子被碗中熱氣薰染得霧氣迷濛,難得的溫柔似水:“別人送的。”
似乎有些害羞,看了一眼賀敏之,解釋道:“只是朋友而已,你別多想了……”
賀敏之默然半晌,覺得秋夜微涼,把粗布外衣裹得更緊了些,微笑道:“當江湖俠少的確是好,鮮衣怒馬,名劍風流。”
深深看一眼聶十三,決然道:“你慢慢吃罷,我先回去休息,近來要複審的大案多得很,就不多陪你了。”
說罷起身,臨出門又交代:“吃完記得洗碗!”
聶十三若無其事,低頭繼續吃麵,嘴角含笑,眼神中滿滿的勢在必得的自信和深沉。
第二天一早,賀敏之直奔廚房,卻見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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