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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賢莊在祭祀完畢後足足放了將近兩月的長假,商橒閒來無事便獨自坐在屋子裡,看著那整潔的陳設發呆,要不就是去屋外的竹林裡一坐便是一天。前幾日子思收拾行李時從衣袖中掉落了一些東西,商橒撿起發現是齊國的刀幣,她忙問子思怎會有這已廢棄的錢幣?子思撓了撓頭說:“以前的,一直揣著捨不得用……”見商橒對這錢幣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於是子思便說送給她。
齊國的刀幣都是尖頭的,還記得那時上課的時候老師開玩笑地說這樣的錢幣在危險的時候還可以拿來當兇器,要是武功好點兒,興許還是暗器的最佳選擇——就不知哪位殺手會如此有錢了。
怔怔地笑了起來,全然不知背後有人靠近,直至聽見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商橒恍若夢中,起身時脫口而出:“哥哥!你看……”
笑顏在唇邊僵住,那一襲白衫將她的思維拉回了現實。商橒顯得有些尷尬,將攤在手中的錢幣收了,訥訥道:“顏先生,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顏路搖了搖頭,溫和的氣息幾乎和這翠竹的氣質絲絲入扣,雖然眼前的少女不說,但是他知道自來到這裡,她時時刻刻都是想著那個遙遠的家的。
唇邊溢位的一絲嘆息洩露了她的心事,顏路的手裡拿了一把竹骨傘,避開了方才的話題,他說:“阿橒來莊內也有些許時日,可願下山走走?”
商橒有一瞬間是詫異的,自那日晚上在藏書閣與他談了很久之後,便一直沒再見著他。上課時也一直是伏念,那一抹白衫就像忽然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般,她曾試著去找他,可是小聖賢莊她不熟,又不能隨便抓一個弟子來問,有時會在藏書閣外徘徊,只是想著會不會在那裡遇上。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想好,如果當真遇上了,她應該與他說些什麼。
從顏路的手中接過那把竹骨傘,商橒看了看碧藍的天,側頭而問:“先生覺得一會兒會下雨?”
顏路率先轉身,淡笑道:“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有雨的,帶上傘,會好一些。”
商橒聞言亦笑,腦中一閃而過一首古老的樂曲,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面的男子,她問:“顏先生,我唱一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還未等得回答,她已自顧唱了起來。歌聲清淺低迴,與他聽慣了的《詩》截然不同,若說《詩》乃亙古之音,如商橒所言有著華美的質樸,那麼她的這一首歌謠,要算作是鄉音請怯了,她說,這是她很喜歡這一首詞。
若問閒愁都幾許?
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人如草芥,命若飛蓬。這樣的時代總是帶著淡淡的悲哀。風裡有雨的味道,清亮的雨滴卻滌盪不了縈繞於心頭的想念。清風微涼。
桑海街頭,車如流水,果真如史籍記載一般繁華。這是商橒第一次逛這樣的市集,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極其新鮮的。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去,印入眼簾的琳琅貨物,讓她目不暇接。
“這是什麼?”她拿起一個精緻的首飾問著貨主,研究半天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帶頭上還是手上,亦或……腳上。
老闆樂呵呵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因她身著儒家弟子的衣服,自然認為眼前的小姑娘是一位小公子,他撫著黑乎乎地鬍鬚,笑得曖昧不明:“小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送這個可不行的喲!”
“不行?”商橒沒有在意別人的稱呼,不管是公子還是姑娘,對於她來說反正都一樣。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又問,“為什麼不行?這……應該是銀飾罷?難道要送金的才能顯得誠意?”
“噗……”老闆被商橒的疑問逗笑,搖搖頭道,“虧你還是儒家弟子,怎地連這個也看不出?小公子手上拿的是這件飾品的主飾,還有兩個副飾呢!”老闆說著便將散落在一旁的兩個配件拿給了商橒,“你看……是不是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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