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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聽得鴇母的話,先是一怔,後詢其故,鴇母乃將收留她去幹那賤業之事細細說出。雪兒不聽猶可,一聽無名火起三千丈,便即破口大罵。鴇母兩人見狀,冷笑一聲,道:“咱是好意,如姑娘不願,焉能相強,不過姑娘得仔細想個清楚,似此捱餓受寒,敢問能捱上多少天?”
操此賤業,雪兒自是不願,當下便毅然回絕,鴇母也自離去。自逕這事以後,雪的處境更見艱困,不但沒錢銀維持生活,連求乞也乞不到一粒米飯到肚。雪兒無奈,白天裡只有到郊野採摘野菜,或在海邊撈些藻類魚蝦,晚上露宿荒山野嶺,捱了下去。
這麼地又捱了十來天,雪兒已餓得簡直不成人形,渾身癱軟,這一天,委實再也挨不下去,便倒在荒野之所,暈了過去,醒來時忽覺周圍暖烘烘,才張眸一顧,眼前陡地一亮,但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給弄到一個華麗的所在,身臥錦褥之上,再轉眼四下裡張望,面前卻站著一男一女,笑吟吟地,這兩人不是那鴇兒和鴇母還有誰來?
不見還好,見了怒火陡升,嘶聲罵道:“你們這對禽獸的東西,把姑娘弄到這兒做甚?”
那鴇母卻不生氣,露出一臉諂笑來,輕聲道:“姑娘別動,你餓了這麼多天,再耗氣力傷了內臟可吃不消啦,你既不願這事,那會相強,只因咱剛才路過荒郊,見姑娘身倒當地,垂危瀕絕,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才把姑娘救回這兒,當真不識好人心,狗咬呂洞賓,還在罵咱做甚?”
雪兒畢竟年紀還輕,閱歷又淺,聽了鴇母那甜言蜜語,火氣消了一半,怔怔反問道:“那你們要怎麼對付我?”
鴇母還沒答話,鴇兒早笑嘻嘻地答道:“姑娘放心!咱不是說過麼?因見姑娘人材標緻,又賢慧,糟撻了豈不可惜,故出手相救,可沒安著心眼兒,只要姑娘玉體早安,我們算做了一椿好事,姑娘自走你的路便是!”
這番話倒說得真摯得很,惟萍水相逢,要找這般好人,已然甚難,何況世上鴇兒最毒,又怎能有此俠心義膽?雪兒那會不知,暗道:“看來這兩傢伙準沒好心腸,大概想先市恩於我,把我救了,然後再勸我操那賤業。”心念陡地一轉,已然想出計較來。
雪兒自顧淪落他鄉,瀕生死邊緣,倒不如將計就計,吃他幾天,養好精神,再思脫身之計,到那時他們想阻攔也不容易!一念及此,卻是不著形跡,裝出深信不疑神色,笑道:“媽媽叔叔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還請媽媽以後,多予照顧!”語罷,索性瞌上眼皮養神,才一瞌眼,陡覺頭暈腦脹,急運氣周天,卻是軟綿綿渾身乏勁,心下不由大驚起來,尋思道:“好厲害,只不吃十來天飯便弄成這個樣子,再多餓幾天,怕不要死去?”她那委屈求生之念頓興,剛才心意益堅!
鴇母點點頭道:“這樣才是好孩子,待姑娘復元了,咱自當送你回家!”竟是一片菩薩心腸,令人難以置信。
猛地裡,那鴇母對鴇兒吆喝道:“想姑娘肚裡也必餓了,你嘮嘮叨叨幹嗎,還不快把燒好了的人參粥拿來,讓姑娘暖一暖肚裡!”
雪兒瞪著雙眸,呆呆地望了當前兩人一眼,意念又動搖起來,自忖道:“百步之內,必有芳草,風塵中也有好人,當前這兩人雖操賤業,卻有這分仁心,端的罕見,瞧他們神色,又似不假!”
那鴇兒應了一聲,自顧去料理為雪兒充飢之事,不消片刻,果然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香氣四溢的稀飯來,久餓的雪兒,此刻乍聞那香氣,不由饞涎欲滴,那鴇兒才端到,雪兒接過了手,狼吞虎嚥也似地,只消三四口,已然把那碗稀飯,喝得乾乾淨淨,身上此時也覺暖和起來,不像剛才那般難受。
約莫過得一盞茶時分,雪兒覺身上炙熱難當,頭痛欲裂,慢慢手足麻木,似有一股逆氣,自手足尖端,緩緩蔓延伸展,雪兒一驚,急運氣調元,卻是百脈俱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