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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丹尼狐疑地問道,也趴在他身旁;“你是不是在亂搞?”
“當然不是,”他朝丹尼的手臂狠狠捶了一拳;“你就是滿腦子胡思亂想,對不對?想亂搞。你最好小心點,色鬼,不然我就跟爸說去。”
兩兄弟臉紅脖子粗地互相叫罵,接著連踢帶打,說時遲那時快,那副蔡司牌望遠鏡就從哥哥手中滑落,順著陡坡往下掉,沿路撞得許多岩屑紛紛崩落。兩個男孩同時住手,由崖邊往後縮,驚慌失措地望著一路滾落的望遠鏡,想到面對父親的後果,兩人簡直嚇壞了。
“如果摔壞了,都是你的錯,”10歲的丹尼說;“是你弄掉的。”
不過這回他哥哥沒有響應。更令他在意的是那具胴體仍然動也不動。他駭然地恍然大悟,剛才是對著一具屍體欲仙欲死地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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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2(1)
查普曼之池澄澈的海水起伏翻湧,在海灣的鵝卵石灘上散成漣漪盪漾的浪花。這時已有三艘船碇泊在此地,兩艘懸掛著紅色旗幟——公主航運的“玫瑰夫人號”,以及順風船隊的“葛雷哥萊的女孩號”;第三艘是法國班尼提烏航運公司的“海市蜃樓號”,懸掛著三色旗。只有“葛雷哥萊的女孩號”有些動靜,船上的一男一女正費勁地想放下一艘小艇,絞車纜繩卻卡在船舷吊艇架的棘齒中。“玫瑰夫人號”上頭,有一對衣著清涼的男女慵懶地閉眼躺在艦橋上,身上的防曬油閃閃發光;而在“海市蜃樓號”上,則有一個少女將攝像機貼近眼睛,沒精打采地掃過西山青翠陡峭的斜坡,尋找值得拍攝的景物。
沒有人察覺到史賓塞兄弟放腿狂奔繞過海灣,雖然那個法國女孩已經將鏡頭拉近,對準那個獨行的男登山客——他正要下山,朝兩兄弟走過去。她只能看到攝像機取景器內的景物,眼中只見到那個英俊的年輕人,她一想到或許有機會和這個俊美的英國人再度邂逅,心頭就一陣悸動。她兩天前在利明頓的柏松港曾遇見過他,他當時帶著燦爛笑靨告訴她洗手間的密碼。她真的難以相信她運氣那麼好,他也在這裡……今天……出現在這處她父母口中的英國瑰寶之一的荒郊野外。
在她飢渴的想像中,他看來就像長頭髮的尚格·雲頓——身穿無袖T恤和將臀部裹得緊緊的短褲,古銅色的面板,結實的肌肉,一頭亮麗的黑髮往後梳,帶著笑意的褐色眼眸,有胡楂子的下巴——她在自己的夢幻天地裡,想像著自己依偎在他堅強的臂膀中,擄走了他的心。她透過放大鏡頭看著他卸下登山揹包時肌肉的晃動,這時史賓塞兄弟冷不防地竄入。她咕噥一聲,隨手關掉攝像機,不相信地望著那兩個放腿狂奔的孩子,由遠處看來,他們似乎興高采烈。
“他那麼年輕,應該不會已經當爸爸了吧?”
不過……一個法國式的聳肩……
“誰又瞭解英國男人呢?”
那頭雜種狗活力充沛地東奔西跑,聞聞嗅嗅,後方緊跟著一匹馬小心翼翼地沿著由山麓通往查普曼之池的山路走下來。有些路面鋪著柏油,顯示出這條山徑以前曾是條大路,野草叢生的路邊有一兩處殘破的地基,透露出人去樓空的荒涼。瑪姬·珍娜這輩子幾乎都住在這個地區,她實在不懂,波倍克島這一隅的少數居民為何會搬走,任他們的住處荒蕪。有人告訴她,查普曼(chapman)是個古字,意指商人或沿路兜售的小販,不過當初怎會有人在這荒煙蔓草間做買賣,她實在想不通。要說有個小販曾溺斃在海灣中,他的後代因而以此命名此地還比較說得通。她每次走過這條小路時都提醒自己要找出這個地名的來源,不過總是一回到家就忘得一乾二淨。
這裡原本是花團錦簇的庭園,如今在雜草中仍殘留著玫瑰、蜀葵、繡球花,她想著若能在這五彩繽紛的野地裡搭蓋一棟面向西南海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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