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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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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堅韌得多。正如我們在祥林嫂那裡所看到的,當不能在生前得到實現時,它就訴諸死後;當意識到現實的阻隔難以超越時,它就轉向來世的超越。這當然是一種虛妄,然而虛妄中自有真理。在西方,對靈魂獲救的關注形成了一種延綿不絕的宗教傳統。這一傳統並沒有隨著上帝偶像的破滅而中斷。當最後的拯救者連同末日審判的神話一同消逝之後,如同榮格的一部書名所提示的,現代人靈魂的自我拯救就被提上了日程。這裡,宗教傳統的普遍意義在於,靈魂只能靠靈魂的力量來拯救。中國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宗教傳統,但並不等於中國人沒有宗教。如果說,傳統的宗教在實踐理性的導引下往往更容易指向外部,並凝定形形色色地迷信和現實偶像崇拜的話,那麼在今天,它同樣面臨著一個現代人靈魂的自我拯救問題。

六 唐曉渡:信念會給一個人帶來方向(2)

○說自贖

“攬過漢時的青銅鏡”,而“笑得鬚眉生動”。(憶明珠《攬鏡》)誰能說得清這來自幽冥中的笑聲有著幾多酸楚,幾多快意,幾多無奈和幾多歡暢?它充滿著死亡氣息,又高蹈於死亡之上;混合著鐵與冰的刺痛,又搖曳著水與風的清朗。它是一種大解脫,又折返於人心激響迴盪。已逝的歲月、將逝的肉體,包括那顆業已破損的心都在這笑聲中砉然委地,而惟有那雙窺破了自我和生存真相的眼,那張言說著晚禱之詞的口,在蒼茫的暮色中閃光。這樣一種奠祭,這樣一種懺悔,或者說這樣一種祭奠式的懺悔和懺悔式的祭奠,不僅著眼於靈魂的自救,而且致力於靈魂的自贖。它不是靠簡單地拋棄,而是靠誠摯地省悟過去而獲致當下的存在,靠持續的死亡而贏得瞬間的新生。它當然沒有提供未來,因為這裡沒有時間的未來,而惟有詩的超越,而如果說在它的深處確實瀰漫著一片無邊的黑暗和虛空的話,那麼,正如葉芝所談:“當我明白我一無所有時,當我明白塔樓鳴鐘人以一瞬即逝的鐘聲作為靈魂的婚禮時,我將看到黑暗變為光明,虛空變為豐富。”(《人心的靈魂》)

○說詩人

按照一個古老的傳說,詩人乃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他當然還要復歸天上。去除了其中的神話以至迷信色彩,我們看到,它確實隱含了詩之本體存在的依據和價值。詩人首先是人,他註定要在一個無可選擇的歷史時空中生活,因而註定要和常人一樣,承擔並忍受命運經由種種偶然帶來的一切。然而這並不能成為他所以寫詩的理由。詩歌創作的原動力肯定不如某些人所說的那樣單純。自我實現的創造欲、自我觀照的需要、性的壓抑和代償、白日夢、甚至自戀成癖的病態,所有這些都是可能的本能動因,並往往混合共生,很難作片面的歸納。但是它們並不能回答下述問題,即蘊含於詩中的那種超越特定時空,超越歷史,超越文化也超越個人經驗的魅力,那種根本上的“言外之意”、“味外之旨”究竟來自何處?格式塔心理學運用現代實驗手段,成功地揭示了藝術感知心態和方式的整一性,然而它同樣不能回答上述問題。固然整體大於區域性之和,然而,使整體成之為整體的親和力究竟是什麼?換句話說,是什麼從內部溝通、統攝著詩人的眼、耳、鼻、舌、身,視、聽、嗅、味、觸諸感官(覺),溝通、統攝著他的經驗、情感、思考和想象?其本身來自哪裡?又去向何方?所有這些都使我們不得不考慮靈魂的存在,不得不考慮這種存在的意義,不得不考慮它與詩的關係,最後,不得不考慮在所謂詩的科學之外,或之內,另闢一門詩的神學,即靈魂學。這裡全部問題的核心在於詩的語言現實所具有的超越性,也就是神性。它並非如柏拉圖所說,是冥冥中某種外在於詩人的超驗存在,而就棲身、根植於我們內部。神性乃是靈魂的本性,它允諾我們以無限超越的可能。耽溺、偏執於日常實在妨礙著我們對它的察知,但在不意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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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書中大反派回不去之後愛你成殤來生緣我騙室友說他小壞壞我騙室友說他上了我 作者:小香驢登基前七天九英雄冒險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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