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4/5 頁)
熱的視線膠著,我才覺不妥,頭頂的聲音已冷冷灑下:“聽說,你和鄧禹頗有些交情?”
我不明所以,不敢胡亂接話,只得把頭低著,小聲答道:“兒時有過些許接觸……”
胳膊上一陣劇痛,竟是被他使勁拽著拉了起來,他滿眼怒氣,臉上卻仍在笑著:“鄧禹領精兵兩萬,以韓歆為軍師,李文、李春、程慮為祭酒,馮愔為積弩將軍……正由箕關進入河東郡。箕關激戰十餘日失守,鄧禹此時正帶兵往安邑而來!”
鄧禹……西征!
箕關與函谷關隔河相望,誰也意料不到鄧禹會在這個時候率兵西征,如今河之南的弘農有赤眉大軍包圍,河之北的安邑出現了蕭王的部下鄧禹……這似乎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難怪劉玄會抓狂,他最最忌諱的兩股大勢力,居然在同一時刻兵壓京都。
“你不是說,蕭王是臣,只要朕不施壓威逼,他是不會謀反的麼?”他用力搖晃我,我只覺得全身骨架都快被他搖散了。
“陛……陛……下……息……怒……”我的聲音在顛晃中被震得七零八落,已無法串聯成一句整話。
他猛地推開我,巨大的摜力使我重重的撞在欄杆上,後腰上一陣劇痛。我在心裡罵了句“混蛋”,面上卻只能誠惶誠恐地繼續跪下:“陛下息怒!如今赤眉軍發兵進逼長安,鄧將軍率部西征,未必便如陛下認為的那樣乃是意圖謀反,趁火打劫。陛下!陛下又怎知那不是蕭王派來的勤王之師呢?”
“勤王?朕看他想擒王才是真!”
“陛下請三思!”我重重地磕頭,額頭碰上冰冷的磚面,冷得刺骨。
“用不著朕來三思!”他冷哼,“即便朕願信他,只怕有些人也早容不下他!劉秀,他這是在自掘墳墓!”
劉鯉
鄧禹在安邑打了數月,劉玄似乎把他當成了宿敵,居然不惜一切代價,將防備赤眉軍的王匡、成丹、劉均等人調往河東,誓要與之決一死戰。
漸漸的,劉玄來長秋殿的次數少了,有關外頭的那些戰事我瞭解的也少了,趙姬更是個兩耳不聞宮外事的典型後宮代表,我再有心打聽,也僅知更始漢朝已處於一種焦頭爛額的狀態之下。
轉眼已是四月,夏日炎熱的腳步一點點的臨近,長秋殿的宮人已經開始忙碌的準備起度夏用品。
起初在宮裡無所事事之時,我還會望著殿外的天空靜坐發呆,時而遙想著那些故人們此時此刻都在幹些什麼。然而困守的時間一長,慢慢的連我自己都麻木了,每一日皆是重複著前一日的枯燥生活,毫無新意,也毫無樂趣——這便是後宮女子的生活。頭頂的天空永遠只有那麼一小塊,猶如那隻坐井觀天的青蛙。
這一日天下小雨,一大早韓姬便藉著宮宴之名將趙姬請走了,長秋殿冷清清地只剩了幾個留守的黃門與宮女。我先是坐在迴廊下吹風聽雨,等確定殿內當真無人之後,便摸到了偏殿。
抻腿——這項以前日常做慣了的動作,如今重新再做,竟有些僵硬,腰板與大腿內側的肌肉有明顯的痠痛感。我微微吸了口氣,看來想要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還得花一番心血重新鍛鍊才行。
抱著頭在室內繞牆做了一小時蛙跳,衣衫被汗水沁溼了粘在身上極不舒服,滿頭大汗,淋漓灑下。待聽到前殿有人聲遠遠傳來,我便收工,調整呼吸裝作漫不經心的走了出去。
趙姬帶著宮人進門便撞見了我,呆了片刻後訝然低呼:“姐姐這是怎麼了?”
“出去走了走。”
“下著雨呢,姐姐也不叫人跟著,你看都淋溼了。”趙姬嬌嗔不已。
“沒事,雨下漫步,別有情趣。”我撒謊不打草稿,面不改色,“一會兒去泡個澡,把衣裙換了也就是了。”
趙姬回身吩咐宮人:“趕緊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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