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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裡帶著同樣難以描述的神色,似乎也在為這樣一個突發的巧合而驚訝。
我們隊伍中有兩個莽撞貪功計程車兵在斜刺敵人的時候失去了平衡跌落馬下,無謂地失去了生命。相比之下,我們的敵人紀律顯然更為嚴明,當前排計程車兵發現在這樣的距離上無法給我們造成任何傷害時,後排計程車兵再也沒做這樣的嘗試,把所有的精神都投注到前方更大的目標中,不再理會我們的任何舉動,彷彿我們並不存在。
然後,我看到了這場戰鬥中第二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
路易斯太子忽然策馬向前,帶領著身後所有計程車兵發起了衝鋒。那緊密的長槍森林在平原上迅速地漂移,在那之後,是一片空蕩蕩的土地和敞開的雷威爾城門。
全線衝鋒!他們居然放棄了賴以據守的唯一屏障,在戰鬥剛剛打響的一刻就向著數倍於自己的龐大軍隊發起了全線衝鋒!這個瘋狂的統帥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他願意,那後續的騎兵部隊完全可以輕鬆地沖垮我們,只需要繞一個小圈子就可以辦到。可他們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一往無前地向我們的本陣衝去。目標明確,毫不貪功,正如那場讓我們失去了至交戰友的拉瑪的龍脊峽谷伏擊戰。那層層被馬蹄刨起的泥土和飛濺的濃濃煙塵無不再告訴我們這樣一個事實:六千溫斯頓軍,竟然全都是騎兵。在大敵當前的寶貴時間裡,他們的運輸船隻放棄了大批軍隊、器械、糧草的輸送,僅僅是運來了六千多匹馬匹。
在交錯的剎那間,我不知道是否是一種錯覺,路易斯太子的目光忽然轉向我們,看向在我們隊伍最前列的弗萊德。
這時候,弗萊德也正望向他。
巨大的衝力和普遍生疏的騎技讓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變換方向,當我們在弗萊德的號令下終於參差不齊地扭轉馬頭回望戰場時,溫斯頓鐵騎已經和我們的陣地接觸了。
或許是我們與敵人在戰術上的巧合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根本沒有人考慮到溫斯頓騎兵會來得如此之快,因此我們的弓箭手沒有來得及發揮任何作用。前排的衝鋒陣容瞬間扎進缺乏防備的德蘭麥亞陣中,迅速地衝散了他們的陣型。
如果只是這樣,當陣型重新聚攏、對已經衝入陣中的敵軍形成包圍時,他們的末日也就到來了。可這種情況沒有出現。緊隨其後全速跟上的溫斯頓大隊騎兵從那道已經被衝開的裂縫中狠狠地紮了進去,將這道縫隙撕裂成了一道無可癒合的傷口。在前後兩道衝鋒鐵流的衝擊下,我們的本陣沒有進行多少抵抗就被穿透了。一條尖細又鋒利的鐵騎之刃輕易地將五倍於己的敵陣切割成了兩半,這種強大的破壞力令人驚心動魄。在對面觀望的我們不由背後升起一陣涼意:倘若剛才他們和我們正面相遇……
“我們怎麼辦?”我問弗萊德。我覺得我們呆在一邊觀戰並不是正確的決定,很有可能會有瞧弗萊德不順眼的軍官找他的麻煩——如果他們還能活著回去的話。
“先等一等,看一看再說。”弗萊德回答道,然後他就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場的局勢,一句話也不說。
完全不顧作戰常識,溫斯頓的騎兵群在徹底突破了本陣之後,忽然原地掉頭,後隊變前隊,重新刺入已經散亂不堪的陣地中。這一次的大轉向幾乎沒有花費任何多餘的時間,騎士們用比我們佇列訓練更整齊的方式掉轉了馬頭,他們精湛的騎技在這一刻表露無餘。剛剛從一場浩劫中逃生計程車兵們沒有料到死神的旋風會再次捲過自己站立的土地,不少人還沒從剛才被突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頭顱就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不久,騎兵群又一次穿透了本陣。
如果說第一次的衝鋒讓他們措手不及,第二次的原地迴轉衝鋒違背戰爭常識的話,那麼,又一次的原地轉向衝鋒讓他們所有的敵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破壞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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