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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甩在地上,接著若無其事地大吃自己的飯。
這之後,何露與學校門口一家快餐店的老闆娘產生了濃重的感情。她每天必光顧於此,點個菜,可以讓廚師少放鹽不放八角花椒,然後來碗米飯,儘管大米沒有南方的香糥,但已最接近南方了。
吃上一口粥,何露整個人開始活泛起來,現出紅潤之色,她很白,再來點紅潤,就是青春暴漲的模樣,只是眼圈泛黑,典型的睡眠不足。我問她累不累,她點點頭。我夾給她一塊她最愛吃的辣雞翅。她沒吃,而是說了一句“我要送你件禮物”……
6。床上故事會
禮物是她自己。
她說,我們去開房吧。她說她喜歡有著大蓮蓬頭的浴室和潔白帶有陽光味道的床單的房間,那會讓她覺得溫暖與安全,我至少得滿足她這個小小要求。
那年月,開房是件大事, 2002年的年輕人們儘管已有些瘋狂,但還不至於像現在的人們把開房當成是正大光明。那時的警察叔叔們要比現在更熱衷於掃黃,而且鑑定“賣淫嫖娼”的方法頗為簡單,抓到野鴛鴦,只要隔離開一問,管你是不是什麼情,說不上對方真實姓名、年齡、工作的,一律治安處罰。在那時的警方字典裡,只有嫖客*,絕無兩情相悅。
我們找了間不錯的賓館,有暖和的空氣和看起來乾淨溫暖的床。儘管我有著鼓脹的慾望,但傷痛讓我實實在在地當了回君子。我們一夜無眠,但只是聊天,唯一特別的是,我們擁抱著,我抱著她告訴她我的故事,她也任我抱著告訴我她的故事。
是我先說的。
我說,我從小就是老實孩子,老實的定義是聽話,就是容易屈服容易妥協。那時候,我爸是軍官,但我長到8歲見他的面不超過5次,而之前,忙碌的媽媽在那兩尺講臺,不停地給人民的小屁孩兒們啟蒙腦瓜。總之,我媽沒空照顧我和弟弟,我奶奶則無比熱愛照顧另外的孩子,爺爺是一個極其會享受生活的老頭,心血來潮時,會把我和弟弟當成至寶照看,一旦有些累了,就帶上他的好煙好酒去找老朋友玩耍。我媽就只好無奈地將我和弟弟鎖進屋裡。被鎖在屋裡,我往往開始不老實,我會把門挖出個小洞,用眼睛和鼻子索要門外美好的陽光和空氣,有次我甚至把門挖出了一個大洞,原因是我餓了,我需要喊人從這洞裡塞進一塊饅頭。
有時,我媽會把我交給四奶奶,四奶奶是個寡居了一輩子的女人。四奶奶嫁給我四爺爺不久,整個家族面臨一個大問題,國軍來徵兵,家族必須在兄弟4人之中選出一個壯丁從軍。四個兄弟中,只有我四爺爺腦子有點問題,但他很有藝術天份,一根笛子吹得鬼神泣、人豬驚。但除了吹笛子,他對他的生活和老婆就有些沒心沒肺,且有極強的與年齡不相配的健忘。除了認識老婆和父母,其他的人和事轉眼即忘,於是就只能是他去戰場,這也比較合適,打完一仗便忘得一乾二淨,那該是一名士兵多麼難得的天賦。從此,四爺爺一去不返。他只在我四奶奶肚子裡留下了一個兒子,可這個兒子也在一歲多時因病夭折。但我四奶奶還是堅持等著我四爺爺,哪怕有人告訴她我四爺爺已經到了臺灣另娶一個享了福或者在戰場上變成了一把泥土,她還是誓不改嫁,因此活得堅強而猛烈。在她親手狂毆了一名騷擾她的男性村人並一把火燒了那人的房子後,村人都開始懼怕她。
村裡的老人們是因敬而怕她,並傳頌她堅貞守節的故事,說這要是在前朝,縣太爺是一定要給她立個貞節牌坊的。小孩子們則說不清緣由地怕,現在想來,約是小孩子對一個獨自住在小破房子的老女人,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就像外國小孩之於索居的巫婆。
可不管怎麼說,她確實照看過我和弟弟,這讓我們對她感情深重。懂了事,我卻開始恨她,那時我才知道,我剛剛扎牙的時候,四奶奶按照一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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