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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要把你自己弄丟就行,”他淡然出聲,“我沒那個心力去找你。”
“不會的。”天真訕訕答,毫不懷疑如果她出什麼亂子這個冷血上司真的可能就自己一走了之,把她丟在異國他鄉自生自滅。
十一、巴黎夜逢
塞納河的岸邊,梧桐樹繁茂。
沿河慢慢走,水面霓虹璀璨,遊船上傳來音樂與笑語聲。
大多數人的生活,在表面上至少看起來熱鬧而美好,其實這樣就夠了,自顧尚不暇,又誰去過多注意別人的內心。
遠處的貝拉吉奧噴泉湧出五顏六色的水柱,時高時低。天真喜歡這種景緻,無論人多人少,白天黑夜,泉水一直都在規律變幻,迴圈流淌,寂寞清冽。
你必須記住,親吻就是親吻,嘆息就是嘆息。隨著時光流逝,還是這一套。情侶們相戀,照樣說我愛你。這點你儘管放心,無論未來發生什麼,時光一直在流逝。
走至大橋,街頭藝人用吉他輕輕彈唱《卡薩布蘭卡》裡那首As Time Goes By。
天真想起那時自己瘋狂地迷戀亨弗萊 鮑嘉在電影裡滿不在乎的眼神和淡漠的神情,看著他和英格麗 褒曼在巴黎的甜蜜時光,她甚至希望那個革命者維克多出個什麼狀況,最後是他們雙宿雙飛,雖然陳勖說她這種思想叫反動。
侯湘婷在2001年出了張專輯,裡面有首鋼琴曲叫《塞納河在下雨》,還有首很俗氣的歌叫《一起去巴黎》,歌裡唱,昨天我們決定,明年我們要一起去巴黎……不過明天的事誰知道。
是啊,明天的事誰知道呢。
大學時平安夜一宿舍狂歡,德國姑娘喝醉了,用並不清楚的英文一遍遍問她,Jean,為什麼當初明明那麼相愛,最後會覺得彼此面目可憎呢。
她應該也是喝了不少酒的,笑著答,親愛的,我不怕面目可憎,卻怕有始無終。
搖頭一笑,她放了二十歐在演唱者的吉他盒裡,甚為慷慨,然後用英文緩緩問,吉他可不可以借給我?
流浪藝人爽快地把吉他遞給她,天真有些羞澀的一笑,開始撥絃彈唱。
有些生疏的琴音,乾淨的聲音,一如那時陳勖教她彈吉他,她在他的目光下,笨拙卻認真。
你向我要什麼呢,溫柔或是永恆?多麼瘋狂的幻想……有種瘋狂事,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叫愛情,就這樣夜夜看著天慢慢的亮起來,想著你,和不值得一提的愛情。
自從他離開的那天起,她再也沒有碰過吉他,也沒有想過繼續學下去,而她始終只會這一首,現在依舊能彈出來,因為當初曾一遍遍地彈過,她的手指記得那些旋律,她的心也記得,如同魔咒,一生難以走出。
曲終竟然有人喝彩鼓掌,她還了吉他致謝,捂著發燙的臉,也就是在異國他鄉,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聽懂,她才這樣放縱一回。
……
腳步往前移動,卻又停止。
不過十米開外,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橋上,竟是秦淺。
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雙手把在護欄上,俯瞰橋下的河水。
“真巧。”令天真意外的,不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而是她這個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會在大晚上一個人站在這裡看夜景——這實在不像他這個年紀和性格會幹出來的事情。
“唱得很好聽。”他頭也沒回,依舊望著遠處,迷離的燈火淡淡地投映在他臉上。
“唱著玩的。”天真乾笑,有些不好意思。
“喂。”她喚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在他轉身時扔給他,他穩穩接住。
“一歐元買你的心事。”她笑,效仿《卡薩布蘭卡》裡的場景。
“記者想知道我心事的時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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