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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它們大都破舊了,顯然有一些日子了。現如今什麼樣的怪事沒有呢?你希望這日子紅紅火火過,可它們就是讓你整日沒勁昏昏又噩噩,短命的顏淵本善良,長壽的盜蹠卻作惡,枉誤了賢愚今世磨,叫我怎不說聲錯啊錯。”年輕人說到後來更是唱起了曲兒。他把桂劇《竇娥冤》裡的唱詞和自己的說詞混雜一起,以此抨擊時弊。那竇娥本是良家婦女,受無賴誣陷,又受昏官錯判斬刑,臨刑前向天和地哭訴,她是無辜的,致使天地動情,在她死後六月飛雪;亢旱三年。
孟岱年深感有趣,笑道:“年輕人,你扯到哪裡去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這燈籠的事情,年輕人。”
“你想滿城掛出新燈籠,那還不容易。只要老百姓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不受兵荒馬亂的禍……”年輕人又開始唱起來。
孟岱年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曲子。“小哥,這燈籠與兵荒馬亂有什麼關係?你把話講明白一點不好嗎?老子是武人,聽不懂你文縐縐的話。”
年輕人雙手抱拳,向孟岱年拜下去,說:“在下龜壽堂鍾海棠,拜見龍城派掌門孟大俠。”
“龜壽堂?你是大刀鍾福山的兒子?”孟岱年問。“大好青春不效力朝廷,你怎麼玩起算命的行當了?”
“難道我現在不是在為軍爺你服務嗎?又怎能說我沒有效力朝廷?”鍾海棠狡辯道。
龜壽堂是萬曆年間由四川宜賓遷來柳州。鍾福山憑一把大龍刀威震大西南數省,那年輕人確實是鍾福山的兒子鍾海棠,自從老子把龜壽堂交給他以後,這小子改變了他老子打打殺殺的路線,給人看相、摸骨,推算吉凶禍福、壽祿財喜,從未失手,二十來歲的年齡,更開館收徒,在好幾省都辦有分館。
早有鄉親們圍上來,孟岱年與眾親隨都下了馬。
“我們廣西子弟兵在關外打勝仗了,我們打勝仗了。”鍾海棠嚷起來了,更多的人圍上來探詢個究竟。“都回去把破舊燈籠摘下了,換上新燈籠,好好熱鬧熱鬧。”他對大夥兒說,再次向孟岱年抱抱拳,興匆匆地走了。
巷道兩旁的商鋪門前,便響起劈劈啪啪的炮仗。
鄉親們捨不得離去,跟著孟岱年和他的親兵們向前走,長長的隊伍一直來到孟府大門前黑漆漆的影壁前停下,堵的裡外都是人。門頭馬寶聽得動靜,開了門,一眼望見自家老爺站在人群裡,樂壞了,扭頭跑進去通報府裡的人了。
孟岱年虎目含淚,只是一個勁兒地抱拳向老鄉們致謝。
夫人魚娘帶著禧庭、禧銘和禧祿三個兒子及大兒媳張氏、二兒媳徐氏等家人迎出大門。那二兒媳徐氏乃當今柳州知府徐大人的獨養女兒,因為二郎孟禧銘是他的門生,所以把女兒也嫁給了孟家二郎。
四川廣元的朝天小鎮,趙氏一族出了兩條好漢,這叔伯兩兄弟,哥哥叫趙同金,弟弟叫趙同銀,哥兒兩一個使叉,一個使拐,江湖上人稱蜀道雙俠。朝天鎮雖小,卻扼川陝交通要道,出入四川的商旅,大都要經過此鎮。人跡罕至的蜀道上,時有殺人越貨的故事在小鎮上流傳。萬曆47年,趙氏哥兒倆在蜀道上從山賊手上救下自貢鹽商,又一路護送他去陝西,走內蒙,來去千里平安,自此以後,哥兒倆在蜀道上以暴制暴,以黑制黑,替朝廷擔待,保得川陝一帶風平浪靜,傳為美談。
四,蜀道雙俠(1)
正是柿子樹掛果的季節,家家戶戶都種了柿子樹,一個個紅紅的柿子好像紅燈籠一樣,小鎮洋溢著喜人的氣氛。趙氏哥兒倆在家裡呆不住了,每天必是要到鎮上張瘸子的鋪子吃生煎包子。那張瘸子的包子鋪,一間茅草房子隔成前後兩間,後間供人居住,前面做了店面,泥爐子一個,桌子數張。坐在柿子樹下,品著外酥內嫩、入口鮮香的煎包子,嘮著遠遠近近的逸聞奇事,絕對是你在小鎮所能得到的最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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