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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本空白印疏,想到了李實,又聯想到了傳說中的李實與黃尊素的交往,心說“並非空穴來風,肯定有事,要不李實會怕成那樣 ?這個姓黃的險惡之極,絕不能饒過他 !”魏愈想愈覺得黃尊素這個人可怕,便讓李永貞添上黃的名字。
魏忠賢一時想不出其他人,便吩咐李永貞說:“你去把崔呈秀叫來 !他還有仇家呢 ?”
崔呈秀自認魏忠賢做義父,很快就官復原職,併成為魏最親信的人。不久,又被提升為工部右侍郎,負責監修萬曆年間燒燬的三大殿工程。魏忠賢常以視察殿工為名,去工地與崔呈秀密談,談話一向避人耳目。崔為了酬謝魏公的提攜之恩,親自上疏皇上,奏請廠臣督察三大殿有功,請下令嘉獎。在奏疏的末尾,崔厚顏無恥的說:“我不是對宦官獻媚的人,如果因為眼下的舉止,遭受了百般譏笑或謾罵,我心甘情願 !”崔的奏本一經抄出,舉朝轟動,成為了朝官茶餘飯後的笑柄,而崔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反而以倍受魏的寵愛,而致使一些官員拜在自己門下而沾沾自喜。……
今日李永貞找到他,向他傳達了魏公之意,崔呈秀忙跟著李永貞來達到了魏忠賢值房。他一見義父,便用感激不盡的口氣對魏說:“義父真是大恩大德,還記得孩兒的未報之仇?”說完臉上立即換上忿忿的表情,“義父你不知,那年我跪在李應升面前,求他筆下留情,他連正眼都不看我,何況我還年長於他 ?”魏閹插話說:“這李應升黃口小兒,還挺活躍,不是參這人就是彈那人,還上疏要求罷免我,我豈能饒他 ?”崔呈秀又提出了高攀龍,說:“義父,那姓高的真夠狠毒的!非要把我流放邊地,如不是義父搭救……”魏閹接過他的話說:“哈,你早就邊境放羊了 ? 我聽說他是趙南星的徒弟,都是死倔死倔的。”崔呈秀又提起黃尊素,說高攀龍謀害自己,黃參與了此事。……
李永貞算了算,一共是七個人:周起元繆昌期周宗建周順昌黃尊素李應升高攀龍。這中間高攀龍的官階最高,是正二品,其次周起元是四品,周順昌是五品繆昌期是從五品,以下黃李週三人是七品。於是李永貞當即在“空本”上無中生有編造開了七人的罪名。劾疏是這樣寫的:原任應天巡撫周起元違背明旨,擅自裁減原來題準的袍緞數目,以致蘇州、松江二府連年完不成定額。再有,周起元撫吳三載,全無善政,鼓吹道學,呼朋引類,而邪黨附和者,有周宗建繆昌期周順昌高攀龍李應升黃尊素,俱是吳地鄉紳,盡是東林一黨。周起元還以鑄錢為名,盜用太、安、池三府十餘萬袍緞銀,盡入私囊。接下來,李永貞繼續以李實的口氣分別指控其他六人的罪行,如黃尊素“因與臣(指李實)掌案司房黃日新同鄉,以侄輩相稱,意圖是借貸銀兩” ;如周宗建“已奉旨提問,不拜龍亭,不服訊勘,身穿色衣,頭戴方巾,公然出入衙門,目無君父,目無法紀” ;如周順昌繆昌期李應升高攀龍“俱已奉旨削職為民,不思隱居林泉,閉門思過,居然身穿官服招搖鄉里,且散佈謠言,煽惑機匠,致使機匠逃避。……”
李永貞代替織造李實寫的奏章,很快有了迴音,天啟皇帝下發的諭旨中寫道:“周起元七人俱屬東林黨,除周宗建繆昌期已逮解外,周起元周順昌高攀龍李應升黃尊素五人,由錦衣衛派官旗扭解來京究問,令李實安心供職。”
八
李應升自去黃竹浦,與黃尊素相聚一日後,回到江陰,就聽說姑丈繆昌期被捕,他馬上想到自己也可能會身陷囹圄,便與無錫的高攀龍及蘇州的周順昌,互通書信,不斷交換對時局的看法。李在給高攀龍信中寫道:“從來黨錮之禍,難道有比這次嚴重的嗎 ?想到包庇梃擊案犯人張差的御史劉廷元,如今竟成了功臣,那致先皇猝死的‘紅丸’,如今竟成了對症之藥 ?…… ”他在給周順昌的信中,稱讚了周對魏大中的俠義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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