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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一種天然的惡感。這些人原本不過是生於蜀地的販夫走卒,官職至高者也不過是個區區六品小官。但他們卻憑著女人的裙帶驟然攀上高位,一個個還不知收斂,甚至敢挑釁皇室宗親。 我的母親,堂堂的郡主,她本來和陛下十分親近。但是因為出語剛直得罪了楊妃,陛下已經愈來愈疏遠她了。母親性格剛強,她一時無法接受這種境遇。她不明白為什麼當年那個勵精圖治、果敢英明的皇兄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相比起自己的遭遇,她更為憂心的是大秦的天下。 看她這樣,我很想勸她,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我一向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好在母親身邊有繼父和弟弟陪著。說到這個繼父,他對於我也是個尷尬的存在,他沒比我大幾歲,因為他生性開朗,心性單純,顯得比同齡人更為年輕,有時候我們走在一起,甚至會有人把我們當成同齡的朋友。當人們得知他的真實身份時,情形便愈發尷尬,我知道有人悄悄議論說他是母親的男寵。甚至還有大膽狂徒把話頭引到我的外祖母身上——她老人家當年也有過這種情況。 這讓我十分憤怒,在我更為年輕時,我曾想過要好好懲罰懲罰這幫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黃的人。母親知道後,卻笑著制止了我。她說,我們能堵住河川卻堵不住人們的嘴,讓他們說去吧,只要別當她的面說就行。當然,沒有人敢不怕死當著我們的面說,他們只敢私下裡悄悄議論。這些事讓我不高興,可我不知道該怪誰。我不能怪母親,她不可能孤獨終老。我也不能怪繼父,雖然我不大看得上他,但不能否認他對我母親是真心的,母親要的也就是這份情吧。 我心不在焉地一邊看著球賽,一邊想著這些往事。突然,靖北用胳膊捅捅我,示意我看賽場。他激動而又氣憤地說道:“沒想到楊家竟然贏了!”我往下一看,楊家眾人正在歡呼雀躍。這種情形同樣激怒了我。我猶豫片刻,決定自降身份,加入這場賽事,把秦家的榮譽奪回來!賽場上有輸贏很正常,但我就是不能容忍輸給這幫人。 靖北很快便替我安排妥當,當我進入賽場時,那個剛才叫得最兇的男子果然有些害怕了。對此,我並無得意之感,因為我想不出他不害怕的理由。 球賽再開始時,對方輸得毫無懸念。這些沒經過大場面的人,心性根本不算鎮定,陣勢一亂,他們的章法也跟著亂了。有一個人甚至心神恍惚地揮杖朝我打過來。我倒沒放在心上,到時反擊過去就行。 但是我萬沒料到,就在馬球朝我飛過來時,突然從場外傳來了一個少女的清亮的聲音:“秦靖野,你低頭——”這個聲音讓我分了神,馬球最終打在了馬腹上。 我憤怒且納罕,因為除了我母親還沒有人如此順暢的喊過我的名字。靖北一般會稱我為二哥或是二郎。為數不多的朋友一般會叫我的字號,子默。 我十分不悅,忍不住想給這個大膽的女孩子一點教訓,並質問她,誰准許她叫我的名字的。我更沒想到的是那個女孩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她還振振有詞地反問我:“難道名字不是用來叫的嗎?”我想她的母親一定沒有告訴她,不熟識的男人的名字是不能隨便叫的。 靖北一向不喜歡衝突,他的老好人脾氣又犯了,不管對方他認不認識都是這樣,他跑上來打圓場,並好心向那個女孩子解釋事情的緣由,我本以為她會道歉服軟。沒想到她最後竟然說,如果那球不是她哥哥發出的,她才不會叫,她會等著我自己叫。我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靖北又勸我說算了,沒必要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他不勸我也不會計較,我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身份的大度男人,我豈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雖然她讓我不高興,但我最終還是決定放過她。 回來的路上,我無意中聽到靜婉在說她:她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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