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4/4 頁)
情況一無所知。然而他們越等,包圍他們的清兵就越多,簡直要把他們困死在裡面。一個小時之後,他們都被抓住,被命令交出馬匹和武器。
吳士禮中校承認,他不希望處於安德森和布拉巴宗的位置上。他敘述了他們當時的遭遇:
“在我所能想象的一個軍官所能面對的各種險惡境況中,我以為布拉巴宗和安德森(隨行護衛隊的指揮官)所處的情況是最糟糕的。他們無望地等待巴夏禮先生回來,那是多麼令人焦急的時刻。與此相比,他們後來所遭受的各種虐待在他們看來大概都算不了什麼。實際上,如果護衛隊決定突圍,大部分人平安地回到部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那些錫克士兵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而且個個都騎著好馬。然而,正因為人們瞭解兩位軍官,所以誰都無法想像他們寧願冒險去當俘虜,而不去進行一場肉博戰”。
第二天,他們被推上幾輛馬車,運到北京城附近一個要塞的監獄。他們都被反綁著手,有人不時往麻繩上澆些水,以便麻繩變干時把手腕勒得更緊些。就這樣被勒了好幾天,他們的手和手腕的傷口開始化膿、壞死、生蛆。安德森中尉很快就變得神智不清,第九天就死去了。過了五天,一個錫克士兵也這樣死去。又過了十九天,諾曼先生被砍頭而死,他的頭顱生滿了蛆。
根據範納指揮的那個團的兩名錫克士兵的見證,在他們被關在離北京不遠的監獄第三天,有四名俘虜(三名錫克士兵和鮑拜先生)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囚禁。他們在那兒遇見一個“個頭很高很健壯、留棕褐色鬍鬚”的法國軍官(是杜比軍需助理),還有龍騎兵菲普。不久鮑拜先生就死了,身上長滿了蟲蛆;屍體三天之後才被綁在吊竿上扔到監獄牆外,餵了那些野狗和豬。
其中一個錫克兵是這樣敘述的:有個頭和雙手都有傷(很可能是刀傷)的法國人(杜比),“耳朵、鼻子、嘴裡都長滿了蛆蟲,他臉部已經沒有知覺”,第二天就死了。接著,杜比的另一個戰友和龍騎兵菲普也相繼死去。菲普一直到最後還在鼓勵他那些遭厄運的戰友。再接下來又死了一個錫克兵。只有這兩個講述者活了下來,因為他們的繩子勒得不太緊。
但是聯軍得不到失蹤的杜呂克神甫和布拉巴宗上尉的訊息。不久,有幾個中國基督徒向他們證實,9月21日八里橋戰鬥發生(就如人們已看到的那樣)的當天,他們兩人就被吃敗仗而受了致命傷的一個清軍將軍下令斬首。一箇中國牧師特地來告訴孟託邦將軍說,開戰那天,他的一個教友看見有兩個歐洲人被砍頭處死,屍體被丟進運河。過了好幾個月,人們找到兩個墳頭,裡面有些骨骸和一塊鑲有紅布條的布片兒,可能是英國炮兵上尉褲子上的,還有一塊可能是法國教士衣服上的絲綢。他們的頭骨始終沒有找到。
孟託邦還講到,他回到法國以後,曾經收到過布拉巴宗上尉父親的一封信。老人曾經當過英軍上校,他向將軍打聽他的獨生子的下落,拒不相信兒子已經不在人世。可憐的老人後來隻身前往中國,尋找他失蹤的兒子。八里橋那一帶他都走遍了,最後變得瘋瘋癲癲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八章 歸還人質,(生還的和死去的)(5)
格蘭特將軍在他的書中向安德森中尉表示了敬意,稱他是一個“很出色的人,有頭腦,又很和善”;他也向諾曼和鮑拜兩位先生致敬,說大家都很欽佩他們。士兵菲普的為人和他的勇敢精神也值得記上一筆。
巴夏禮和羅亨利被放回來,額爾金勳爵感到特別高興。他在10月9日的一份明碼電文中宣佈人質被歸還的訊息。他寫道,對此結局他第一個表示祝賀。他解釋說,因為他只能憑責任心行事,所以人質遭扣押後,中國人要求聯軍撤退和放棄某些條件,他對此不得不裝聾作啞。他認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