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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蕾轉身要去買面,聽陳熹說:「嫂子,再添一碗就行了,我不吃。」
只見陳熹將自己身前的面推給了她爹,莊蕾以為他嫌棄這裡的東西不乾淨,講究些也正常。轉頭說:「爹,你先吃著!」
她過去買了一碗麵,多加了一塊肉。端了過來,將一塊肉夾給了她爹,滿足了他要兩塊肉的願望。
她那弟弟看了一眼他爹的碗,又看了一眼莊蕾的碗,莊蕾正打算拿筷子挑鬆了麵團吃麵,卻見她弟弟將筷子伸過來,要將她碗裡的那塊肉給夾了,莊蕾將他的筷子格開,抬頭看向她弟弟:「你幹什麼?」
她那弟弟理所當然地道:「把肉給我,你吃什麼肉?」
莊蕾不理不睬地吃了起來,聽見她爹說:「花兒,把肉給你弟弟!他是你弟弟不能讓讓他?快把肉讓給你弟弟。」
莊蕾恍若未聞,快速地將麵條吃進去,她爹看她不理不睬,在家的時候對著莊蕾,要打要罵慣了,心頭火一上來就拳打腳踢,他用筷子抽了兩下莊蕾的額頭,莊蕾的額頭立刻起了兩道子紅槓槓:「你個死丫頭片子,怎麼回事?」
莊蕾將筷子放下,看著她,眼見著他脾氣不能忍了,伸手還要打莊蕾,被三叔伸手擋住:「花兒爹!你這是幹什麼?」
「今天要不是你家三叔在,我真的要好好教訓教訓你,沒良心的白眼狼,白養你了……」
三叔聽不下去,道:「你這是什麼話?花兒見你們來,給你們買了面。你這個兒子想要多吃一塊,剛才就多買一塊,或者你本來就要了兩塊,給你兒子就行了。你閨女碗裡就一塊肉,你還任由你兒子來夾了。你閨女沒給,你兒子不樂意了。你沖你閨女發火。有這麼點功夫,自己去買一塊來給你兒子,不就行了?」
「我們家的事兒,用得著你說三道四?」莊蕾她爹說道:「你算老幾?」
莊蕾將陳熹拉著退後了兩步:「他是我三叔,我是陳家人!你原本要五兩銀子把我賣給養瘦馬的,陳家花了十兩銀子將我買過來,做了大郎的媳婦,我不是你莊家的姑娘了。今兒您來,我用陳家的錢給您和弟弟買了一碗麵,您要加塊肉就加塊肉,弟弟沒說,他吃完了,把我的那塊肉要夾過去,我沒讓,您就要抽我,這是什麼道理?」
她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任自己打任自己罵的死丫頭片子,會這樣跟他說話,更是火冒三丈,小小的鋪子人都往這裡看,他怒吼:「看什麼看,你良心好,才會小小年紀死了男人!吃你一碗麵,還要這麼多的話,有你這麼孝敬爹的嗎?」
莊蕾站到門口,扯著嘴角冷笑,那一刻哪裡還有半分鄉下村姑莊花兒的樣子,說話間氣勢迫人:「天下之間,有您這樣的爹,恥笑女兒死了男人,弟弟們也快到了攀親的年紀,您這樣還有人家願意把女兒往您家裡嫁嗎?還是您也一個一個兒媳婦去買?您有這個錢嗎?」
這一席話戳了莊青山的肺管子,衝出來就要踢過來,罵道:「早知道我情願把你賣給窯子裡,也不會把你嫁給陳家,讓你千人騎萬人壓!」
「把女兒賣進窯子?你那時候不是想把我賣給養瘦馬的嗎?做親爹的生了女兒就想要賣窯子,賣給人當瘦馬?您厲害,我不跟您這樣的人再說了。賣了就賣了,錢您也得了。以後路上見了也全當沒看見。如今我死了男人,以後您也別再上門來,家裡比不得以前,沒有秋風可以給您打!」莊蕾一邊說,一邊拉著陳熹出門。
「你這樣沒良心的東西,不得好死!」莊青山氣急敗壞地罵道,他家這個動輒就縮在角落裡跟一頭綿羊似的的小丫頭片子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莊蕾站在大街上:「人在做,天在看。我等著您長命百歲!」
說完上了牛車,牛車行了一段路,陳熹以為莊蕾會傷心難過,卻見她面色如常,到了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