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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先生摸著山羊鬍子問:「你是他什麼人?」
莊蕾回答:「我是他姐!」
「你隨我來!」老爺子站起身來。
聞先生帶著莊蕾進了內室,他皺著眉頭跟莊蕾說道:「你家這個弟弟,恐怕不大好啊!」
「先生,怎麼不好?」莊蕾問道。
老先生皺眉:「目前看起來身上,肺、脾、肝、腎都有問題。他身體怎麼會這樣的?他這病來的古怪,一般的少年病症,可不會這樣醫治。看著這孩子才這樣的年紀,若是讓他這麼早早去了,還真是可憐。只是要救他實在太難。晚了!要是早個個把月還能試試。如今這般,就算是用藥調養,看起來也不過一年半載。而且耗費甚巨。你回去跟家裡人商量商量?其實讓他想吃什麼吃什麼,不用忌口,好好過上幾個月也好。」
老爺子看來還真是個大家,方才莊蕾搭陳熹的脈,敢說調養一年半載的,也是本事了。
莊蕾決定冒險一下:「先生,我以為他還有救,他的五臟六腑是受了毒害不錯,我想用這個方子,黃連三錢,穿心蓮三錢,梔子四錢……等能將他的毒排出部分之後,用三稜針刺大椎,肺腧……激發身體潛能,來修復,再配上另外一個方子,白芷三錢……」她說出了自己對這個病症的看法。
聞老爺子既然能拜十幾為師傅,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學術上十分開放的人,他吃驚地看著莊蕾問她:「你才幾歲?竟有這等見解?不過你弟弟的病太重,只是這用藥太過於霸道,稍有不慎可就一命歸西了,一般大夫可不敢這麼開。」
莊蕾低著頭道:「這本是勝向險中求之意,若是不賭,那就等著他慢慢地熬死。所以必須得博一記。」
「小丫頭有這樣的醫術和膽量,緣何不自己開方子?」
他既然叫她一聲小丫頭,她就順著杆子爬:「聞爺爺不知,我這個醫術得來並非是如您從實際經驗中得來,而是偶然得到,未曾經過實踐的醫術,總需要您這樣的大家給個意見。若是您覺得不可信,也只能自己去抓藥,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叫她一聲小丫頭,莊蕾回他一聲爺爺,對於軟糯乖巧的小姑娘,老爺子一下子有了好感。
老爺子琢磨著說:「三菱針緩緩,先配上金針補洩會更好些。」
「爺爺,金針我只是初通,請賜教!」她畢竟前世裡,也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對金針之法,只是家裡學過,但是實際操作並不多。
「一是補氣,二是清毒……」
「先生,外邊病患等著。」外面來人跟老爺子說道。
「行,我馬上出來!」老爺子應了一聲,又對莊蕾說:「小丫頭,我今日病患太多,實在沒空與你多講。你最好抽個空,下午來一趟,來藥房找我,我與你好好探討。」聞大夫可能天分不是很好,機緣也不足,年輕時候吃了不少苦,他的經驗是博採眾長而來。所以對於每一個有不同見解的人,他都願意聊聊。
莊蕾心裡暗喜,有了前世的記憶,她就不是今生那個單純的莊花兒。這一身的本事,要想法子能夠用起來,她要離開小溝村,慢慢地讓安南侯能夠對他們一家放鬆警惕,也需要契機:「行,我先將我弟弟送回去。明日下午來找您!」
老爺子出來按照莊蕾的方子開了藥,抬頭看了看她,又替她加了一味沙扁豆進去,莊蕾看著墨跡未乾的方子,心裡佩服,這位老先生醫術很是高明,這位藥加進去平衡了藥性,整張方子君臣相和,霸道略減,對陳熹這樣的身體的衝擊也會減少些。
老爺子叫了一聲:「阿宇!」
一個與她差不多年歲的少年在那裡叫道:「爺爺!」聽起來是老爺子的孫子,那孩子濃眉大眼,略厚的嘴唇,顯得整個人很沉穩。
「你來搭一搭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