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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聽得有些厭煩,想今晚真是白白耽誤了工夫,還不如回家睡覺去呢。
又坐了一會兒,羅銘站起身,藉口說,“屋裡悶,我出去轉轉。”
白蘊清與羅鈞正和花魁娘子聊得高興,也不理會,揮手說聲,“快些回來。”就繼續與美人談笑。
羅銘出了閣間,轉身下樓。到大門外上了馬車,吩咐一聲回府。
馬車伕揮動馬鞭,馬車輕快地跑了起來,轉眼到了胭脂院的後牆。車伕又一甩鞭,馬兒發足狂奔,剛要轉彎,迎面突然闖過來一個人,車伕急忙勒韁,勒得馬兒吸溜溜叫喚,才算沒有踩在闖過來那人的身上,車伕嚇出一頭冷汗,張口罵道:“不要命了?這麼寬的大街,你直眉瞪眼的就往馬車上撞,嫌命長嗎?”
那人也是一身的冷汗,嚇得不輕,跌爬幾回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不搭話,踉蹌著走到羅銘車前,一骨碌倒進了車裡。
車伕驚得張大了嘴,這是要訛人?
羅銘早聽見動靜,正想撩開車簾詢問,車裡已經直挺挺地歪倒了一個人進來。急忙退開一步,藉著馬車裡的微弱燭光觀看。
車裡栽倒進來的是個年約二十的青年男子,一身大紅的錦袍襯得那人面白如玉,他緊緊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精疲力盡,再也動彈不得。
車伕上前推他,“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還沒怪你擋路,你倒自己爬進人家車裡來了……”
推搖兩下,那人就是不醒,車伕伸手就要拽他,猛聽見胭脂院裡傳來一陣人聲犬吠,“快點,有人私逃!快追!”
隨著嘈雜混亂的腳步聲音,一群人如狼似虎的從胭脂院裡殺了出來,直奔羅銘的方向追了過來。
聲音越離越近,狂躁的狗吠聲震得瓦上的積雪都抖了下來。羅銘看看馬車裡暈睡不醒的男人,叫車伕道:“先回府再說!”
羅銘的馬車剛剛駛離胭脂院,大皇子羅鈞就對跪在地上的胭脂院管事鄭槐說道:“做戲就要做足,明日你就在京城張榜,捉拿逃奴!”
鄭槐連聲答應,“大皇子放心,我一定把事辦妥了,絕不讓靖王起疑。”
羅鈞點點頭,看著巷口處的一片黑暗,心裡暗自盤算,今日也算兵行險招,到底能不能逼得丞相劉裴狗急跳牆,就要看羅銘的本事了。
羅鈞對身邊站著的張橋笑道:“張橋,你瞧這一戰,是羅銘勝,還是丞相勝?”
張橋微頓了頓,“靖王勝!”
“怎麼說?”
“劉裴剛愎自用,這些年被權利迷花了眼,只知道抓著眼前的一點好處不放,目光短淺,竟與北莽國私相授受。他仗著多年來的攢下的勢力止步不前,早忘了看看四周的局勢,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掌控的了。而靖王,如今風頭正勁,朝中幫他的人不少,看好他的人也不少,想看著劉裴倒楣的人更是不少。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是這一戰我們想讓靖王羸!”張橋微微一笑,露出些自負的意思。
羅鈞略有些疑慮,“剛才那人可靠嗎?”
“可靠!就算他與我們不是一條心,但短期之內,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大皇子儘管安心等著就好。”
羅鈞這才放心,笑道:“你盯著點,這次一定要給劉裴一個教訓!一定要逼得他和羅銘徹底翻臉,他們鬧得越僵,劉裴和我們的關係也越穩固,到時才能安心的為我們所用!”
“是!”
馬車駛到靖王府門口,羅銘一步跳下車來,招呼兩個禁衛營的兄弟過來,搭著車裡的人進了府門。
流煙迎了出來,驚問:“這是誰?”
羅銘握了握他的手,“從胭脂院裡逃出來的,還不清楚是誰,先抬到東跨院裡去吧,找個郎中給他看看傷,救醒了再說!”
流煙看了一眼,那人一身紅衣,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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