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4 頁)
小半個學期下來,我就和這幫最邪的小杆子打成一片了。老四在其中像個軍師。我象白面書生。常給他們抄我的作業,真是人盡其才啊。
有天下午。我們這幫同學集體曠課,到中山門去玩。由於我和老四家住中山門,盡地主之誼。我和老四帶著他們到中山門外的城河邊去逛蕩。
應該是個秋末冬初,下河游泳已經嫌涼了,菜地裡也沒啥摘的。我們在三根家門口,正往回走著,正好迎面遇到沿城牆邊土路走過來的小喜,他家人是磨剪子嗆菜刀的,三教九流出身。平時和我家院落馬路對面的小孩我們一般不羅嗦。因為感到他們更野一些。我們還是有點懼怕的。
哪知此時,我們一幫6個人,正好迎面罩住了他。小喜一愣,站在那兒,卻挪不動腳步。我們班這一幫邪頭,嘩啦一下,把他圍住了。只見孫一寶掏出一把彈簧水果刀。按鈕一按,啪的一聲,雪亮的丹陽刀彈了出來。“小杆子,還認識我們啊?”
小喜臉上早已嚇得蒼白。一個人孤零零地站立那兒,腿在顫抖。
我是站在強勢一邊,可我的腿也在微微顫抖。因為第一次遭遇這樣的場面。我擔心孫一寶的刀捅出去,小喜立即會捂著肚子,血從指縫裡往外直噴。還好,這僅是我瞬間想象。
但見孫一寶只是在他胸前比劃了幾下,並沒有捅進去。恨恨地說:“上次的事情,你小子還記得啦?”
小喜嚇得支支吾吾地說:“鍋鍋(哥哥),什。。。。什麼事啊。。。。。。”
話音沒落,美國鬼子一個箭步跨向前,大耳光呼過去。小喜的尖腦袋象撥浪鼓一樣直晃。向後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看出來,美國鬼子這大耳光是帶著仇恨刷過去的。
我不知道他們有啥過節。小喜卻對我露出我才能看出的兇光。我不禁心裡一寒。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升起。
緊接著孫一寶一幫人劈頭蓋臉打過去,打得小喜滿地滾爬。小喜兩個門牙被打掉,滿臉血汙,躺在地上雙手護著臉。美國鬼子在他身上猛踹。張海淺也不甘示弱,打了幾拳頭。小喜直喊饒命。肖五一站在旁邊嘿嘿冷笑道:“小矮子,今兒你知道哥們是幹啥的?跟咱後宰門人哏,有你好兒瞧的。”肖五一的京腔更讓小喜不寒而慄,話音剛落插在軍褲兜裡的手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軍刀向空中一劃立即掉頭紮在小喜身邊的土裡,軍刀震顫,小喜的臉死灰樣的白。
我突然發現。我們這夥的軍師杳無蹤影。
打完小喜,我帶著他們進了城門洞,一直把他們送到清溪路口。緊接著回程的路上,孫一寶,肖五一,美國鬼子他們心情爽極了,連聲說,今天玩得打的真過癮。
老四呢,我此時也不知道他躲到哪兒去了。想必小喜現在還趴在城河邊的地上,滿地找牙呢。
後來,我才知道。當與小喜遭遇戰那一剎那,孫一寶們還沒動手前,老四就飛快躲到三根家。他迴避了。也就是說,以後,小喜帶人來反撲時,我是唯一的熟面孔,是唯一的中山門小杆子帶一幫後宰門小杆子來打中山門小杆子的人。後來的事實也驗證了我這一判斷。小喜有個哥哥叫大喜,也是個邪頭,他家住在來子家附近。其父親是個磨剪子,嗆菜刀的無業遊民。他們那一片的住戶,全是三教九流。有一戶人家除外。那是棟小別墅,裡面住著軍級幹部。那棟有院子的小洋房別墅在一片貧民窟中鶴立雞群,就像窮人世界中的洋人租界。那個所在是個民國建築,相傳是以前國民黨籌建中央博物院時,多餘的款項私自建立的,供一國民黨高官貪居。曾聽三胖說,大小喜有一個姐夫就是那個解放軍將軍部隊裡的軍人。曾幹過偵察兵,後為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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