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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的手續是父母在暑假前就已經辦妥了。也很簡單,因為我家戶口屬於玄武區的,我們這個小院落歸後宰門派出所管轄。而我家小院裡的一個鄰居楊媽就是後宰門居委會的一個主任。但轉學一事根本不需要透過居委會的。
記得5年級的暑假結束後,我象徵性的去中山門小學上了一段時間新課程。為什麼開學沒有直接去後宰門小學,原因我記不清了。可能是為了銜接過渡一下。中山門小學一個姓朱的老教師當我們的班主任。我媽曾經教過的班就在隔壁教室。班主任也知道我是沈老師的兒子。但我那時不知道她是否和我媽有派性之爭。反正她對我的態度是既嚴厲又近而遠之。
最後一天,某節課,我上課遲到了。實際上我是來教室拿東西的。因為第二天,我就要正式轉後宰門小學上學了。朱老師竟然不知道這個事。所以,我剛進教室門,班上已經上課。她就叫我站住。“你不要上座位了,罰你站一堂課。”聲音很嚴肅。
我不屑一顧地說:“我現在就不上了。好嗎?”
朱老師詫異:“你想幹什麼?你要曠課,你想破壞整個課堂紀律嗎?”她在給我扣高帽子。
全班鴉雀無聲。
“我已轉學到城裡後宰門小學上6年級了。”我理直氣壯地說。
朱老師聽此頓感驚奇又覺無奈。
說完,我器宇軒昂地走向我的課桌,拿起書包。向教室門外大步流星走去。
朱老師錯愕地站立那兒。全班同學鬨堂大笑。從此我就和後宰門地區結下了不解之緣。每天要比去中山門小學多走一站多路,去後宰門小學上6年級。而我的眼界和接觸範圍隨著我的學校從城外轉進城裡進而開闊了。
鄰居家的小孩如老二,三胖,老四,以及那五朵金花都是從小學1年級就開始在後宰門地區上學的,一直到高中畢業。
來到後宰門小學上6年級,我發現班上的男女同學都比中山門小學的同學大一些。
在5年級時,我覺得自己還是小孩,周圍全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後宰門同班同學卻非常成熟,好像比我中山門的同學明顯大一截。酷的男生穿著黃軍裝,戴軍帽。把軍帽沿捏的上翹,很有味道,象電影裡國民黨軍官的大蓋帽。女同學們也普遍比我以前的女同學穿戴漂亮些,特別是頭上的辮子也扎的考究。好像城裡的學生都要比城外的學生早熟些,豐滿些。而老四在後宰門是從1年級一直上到6年級的。他把班上最邪頭的同學一一介紹給我,並把我推薦給他們。後來,我證明了他們年齡確實比我大。因為這幫邪頭全是留級生,有留過一兩級,甚至三級的。平均比我大兩歲。如孫一寶,比我大兩歲多,還有肖五一,比我大一歲多。還有美國鬼子,張海淺。他們都比我大。那個美國鬼子是個綽號,人長的確實像美國鬼子,個頭中高等,頭髮捲曲,白化病的面板。鼻子又高又尖,是個鷹鉤鼻。但他們笑起來,牙是黃的,沒有我白。因為他們個個抽菸。所以他們講話的聲音比較沙啞。
在老四及這幫同學面前,我頓時有一種自卑感。因為時代扭曲了我們的價值觀。那個時候,凡是學習成績好的,聽話的好學生,都是小杆子瞧不起的。而成天打架,進過派出所的,甚至校外的小流氓,小痞子,我們倒覺得很有味,有型。漂亮女同學也喜歡。
他們這幫小杆子如在校外見到女同學,就會遠遠地怪聲怪氣大喊一聲,哈哈一笑,馬上就躲開了。因為男女同學在校內是絕對不講話的。男女界限是嚴格劃分的。到校外,小痞子同學就放肆多了。那天孫一寶在美國鬼子家門口,遠遠地呼喊了一個漂亮女生的外號,當那個女生回頭看時,他迅速抽身躲進了美國鬼子家。啊,啊,這簡單的一幕情景,簡直是在調戲婦女。在我看來,這遠遠地調戲,已經是非常越軌的大膽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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