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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震天的,估計也嚇了她一跳。”
桑榆止住眼淚,忽地抬頭道:“嫂子,我受夠了,她可以不把我當親人家人看待,便起碼要把我當人看。她如果還這樣不把我當人看,那這個家,我也沒什麼可留戀!”
桑榆說完,抱著七七就向那屋走去,梨花嫂趕緊跟上。
季婆子屋裡,孫溪和剛剛給她檢查完腳上的傷,季南山正拿著一瓶紅花油給她揉著腳踝。季南山手一到,季婆子就連聲哎喲。季秋陽皺眉道:“看著似乎很疼的樣子,可確認了骨頭沒事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季連水也趕了過來,聞言道:“溪和先生剛給仔細查了,應該沒事兒。”
季婆子聞言加倍的呼痛不止,連季南山聽了都有些不確定了,問道:“娘,怎麼個疼法?是揉得疼,還是裡面骨頭疼?”季婆子沒好氣的回道:“整個腳都疼!你領回來的好媳婦!大雪天讓你老孃去爬菜窖,沒安好心!如今我摔成這樣,可如了她的意,稱了她了心!”
季南山手上一停,幫腔道:“桑榆不是那種人,你摔著是個意外,她心裡必也是不好受的。”
季婆子冷哼道:“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不好受?”
屋門旁一聽了陳子的桑榆開口道:“娘也不是我,怎知我是在幸災樂禍?不過是因為娘從來不把我往好處想過。”
季婆子嗤笑道:“想要人說好,得把事情做在前裡。你在我身上就沒出過好心,讓我從哪兒說你好?”
桑榆見季婆子講話十分刁鑽,她並不講到實際處,但話語中卻處處透狠,將桑榆說了個一無是處。桑榆今日已是豁出去了,她正視著季婆子道:“婆婆,我素日有甚不是,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今日溪和先生與大哥、二哥都在,你且將不滿之處盡皆說來。若是我桑榆真正那般十惡不赦,我便自動請休,還您老清靜。若不是,那麼我今日放肆,也要向婆婆您討個說法。”
季婆子似是察覺出了桑榆今日與往日不同,她眼皮子跳了幾跳,想著這必不是什麼好兆頭。但眼下這許多往來密切的人在這裡看著,她又怎能叫她個小媳婦給嚇唬住露了怯呢?一念轉過,季婆子面色快速由猶豫轉向了悲慼。要說這季婆子也不愧活了幾十年的歲數,雖不到人老成精的地步,但還真當得上是唱作俱佳。只見她彷彿被桑榆適才之言氣傷了心肺般的表情,手指著桑榆,都有些顫抖起來,嘴裡卻對旁觀的幾人說道:“你們看了沒?今日親眼看了沒?當著你們的面兒,就敢這樣跟我拍板叫陣啊!這揹著人時可還了得?試問哪家的媳婦敢如她這般放肆?”
按說眼瞅著人家婆媳之間要鬧起來,這外人就該尋個由子退避開去才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這俗語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再且說眼前幾人既不是清官也不是族長。其實那季婆子心中也是打的這個算盤:先將外人清人了場,然後再好好跟桑榆算賬!
只是今日情形卻有些不同。首先是孫溪和當場見了季婆子如何欺負桑榆,心裡正窩著一團火氣沒處發散;再就是梨花嫂在桑榆那屋放下豪言要留下給她撐腰;那季秋陽有意退去,卻見自家媳婦在桑榆身站的穩當;那季連水也有意退去,卻見溪和先生與季秋陽都沒有動,便也按捺下來。
季南山趁季婆子分神不“哎喲”了,趕緊地用紅花油將她的腳踝揉遍了,到此時剛停手。他蓋好花油的瓷瓶,將它放到桌上,轉身勸道:“一家人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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