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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婆子緊抿著嘴角,斜了桑榆一眼,接著瞪圓了眼睛,忽地狠呸了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到桑榆脖頸上!她一邊向筐子裡爬,一邊惡狠狠地道:“將我折騰得差點斷了氣丟了命,這會兒又來假惺惺!”
上面孫溪和與梨花嫂都愣住了,直到下面季婆子在筐子裡喊“好了”,他們才回過神來,一起用力將筐子提了上去。
梨花嫂走到筐子那兒,客套地關心了一句:“摔著哪兒了?讓溪和先生給瞅瞅。”
孫溪和冷淡地回道:“不必瞅了,叫罵聲中氣十足,可見沒有大礙。”
上面幾人一時氣氛有點兒僵。忽然,從菜窖裡傳來桑榆悲憤難抑的大哭聲。
孫溪和低頭往下看,只見桑榆跌坐在菜窖裡,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被吐了唾沫的脖頸,正哭得撕心裂肺。此時此刻,她好像忘記了一切,再沒有任何顧忌,她哭的聲音是那麼的大,又是那麼的悲,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那是一種被壓抑已久的情緒,彷彿奔湧而出的山洪,終於衝破桎梏自己的閘口,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撲卷而來。又好似一葉風雨飄搖的孤舟,穿行在雷電交加的深夜,搖櫓者放棄了船槳,閉目於狂濤駭浪之中,拖著精疲力竭的身子,將生死置之度外,全憑老天安排。
孫溪和知道,季婆子的一口唾沫,淹沒了桑榆的整個世界。他滿腔悲憤,眼眶**,雙拳緊握,青筋迸出,只想一拳揮出去,砸爛讓桑榆痛哭的一切。
桑榆崩潰的哭聲,又何嘗不讓梨花嫂心酸難耐,她直起身子,不想再過問季婆子的死活,只想趕緊下到菜窖裡,去擁抱住桑榆,讓她停止悲泣,感受到一絲溫暖。
這時候,積雪“咔吱咔吱”急促地響了起來,正是小草兒帶著季南山與季秋陽,跑上了山坡來。
季南山自然聽到了桑榆的哭嚎之聲,卻左右瞧不見她人在那裡。季婆子見兒子來了,又聽到桑榆哭聲不止,唯恐她先聲奪人,緊隨著也乾嚎起來。
梨花嫂嘆息一聲,腦袋疼了起來,知道今日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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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婆媳對質
荷塘村的小山坡上,季婆子與桑榆皆是哭聲不止;梨花嫂看了季南山一眼;說道:“桑榆在菜窖裡。”
然後便從木梯那下了進去。
梨花嫂扶起桑榆;在下面小聲道:“別哭了,跟嫂子上去;我倒要看看,自己踩滑了腳的事兒;她是怎麼樣將罪責都誣到你頭上去!你別怕;南山回來了;上頭溪和先生也在,嫂子也不走;待會兒她如果真敢發落你;嫂子一定為你說話!”
梨花嫂雖勸住了桑榆的哭聲,卻見她猶是一副秀眉緊鎖、神色哀慼的模樣兒,在那木梯前站著,眼神兒有點發直,不知在想些什麼。梨花嫂靈機一動,一拍巴掌道:“哎喲我的娘哎!大人全出來了,小七七誰管著呢!快別發愣了,趕緊地,先上去再說!說著便將桑榆往木梯上推,桑榆也順勢就爬了上去。”
上去後,溪和先生等在那裡,旁人卻不見蹤影。溪和先生道:“我讓南山把他娘給背了回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否則過會兒該有好事兒的圍過來看熱鬧了。”說完他低□去將菜窖重又蓋好,然後催促著梨花嫂摟著桑榆回了家。
到家後,桑榆沒管季婆子,一挑門簾進了自己屋。發現小草兒和春樹都在屋裡,七七已醒了,小草兒正在搖籃邊逗她玩兒,見桑榆回來了,就指著七七道:“剛不哭了,臉上還掛著淚呢!”
桑榆上前,將七七從搖籃裡抱起摟在懷裡,一時悲從中來,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掉落起來。
梨花嫂聽了聽,季婆子那屋似乎沒啥動靜,小聲安慰桑榆道:“我看應該是沒事了。她傷得也不重,也沒什麼道理揪住不放。”說完一樂道,“再說你那一嗓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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