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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瀾正等得發慌,來到鳳香殿後將一切說得極有條理,他猜先皇后並非病死,更不是風華夫人害死,而是受蠱術之力反噬,日漸衰竭而死,若是能開棺查驗一回就更能肯定。
他的話信服力大得多,仁帝猶自無法接受,更不可能準他去開棺查驗。雲瀾突然問道:“不知陛下可還記得未登基前,曾去過邵府之事?”
他突兀地說起舊事,仁帝略為訝異,他自然記,年少輕狂時他誰也看不上眼,聽聞父皇給他訂下了太子妃,便去偷看,倘若不合心意便不要了。他趴在邵府後園的牆頭,看到她正細心呵護著一盆花草,用手指調皮地指著那棵花草道:“聽話些快開花,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他永遠記得那張絕色容顏,還有可愛的性情,只是大婚之後,他發覺她與那一日相差太多,不光是性情,連容貌也漸漸不復從前。
“那一日,您看到的並不是邵家小姐,而是她的結拜姊妹,名叫淨彩,其實是氏羌的聖女,邵皇后一身蠱術,皆是從她身上學到的。”
妾處苔生紅粉樓(一)
蠱術是什麼,不需雲瀾多講仁帝也明白,他只是不敢置信,良久問道:“若不是同一人,又怎麼會面貌相同?”
“陛下,若是有心,想要改變容貌並非難事。”
是了,他去邵府偷瞧邵家小姐一事,回來後滿心期待大婚之日,並未將此事隱瞞,甚至在短時間裡傳為逸事,邵家自然也知道。
鳳香殿裡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仁帝微喘的聲音。身為君王,見過的絕色女子何其繁多,飄然出塵,妍麗如花,都不若邵皇后初為太子妃時那般美得驚心動魄。他總以為大婚過後的太子妃是為人婦後才變得溫婉沉靜,又接連病了幾場花容漸敗,不料是這麼一回事。
雲瀾接著道:“姑且不論是不是邵家有意相瞞,邵家小姐卻是情知陛下喜歡的另有其人,卻不聲不響地將淨彩聖女囚禁起來,改妝易容嫁了過來,其心機深沉得讓人膽寒。若不是她還想從淨彩聖女身上知道更多的蠱術,早被殺了一勞永逸。”
“雲卿,這麼說,朕的皇后是個滿身邪術的女人?”仁帝喃喃自語,涔涔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皇后知書達裡,溫柔體貼,甚至在他專寵宮外女子時也沒有怨恨,反倒極力促成邵阮兩家結親,得到的是他的尊敬,後宮在她的打理下一派平和共處之像……那樣的一個女子怎麼會修習蠱術,行萬惡之事?可雲瀾所說教他不得不信,她其實是一個心如蛇蠍、對六歲的孩童下手的惡婦!若她……還活著,會不會也對自己下手?
他不禁有些慶幸,慶幸她早已死去。
半晌仁帝才平靜下來,神色複雜地看著雲瀾和阮夢華,一個是他欣賞的千羽山傳人,一個是他愧對多年的女兒,這些絕不是他們為了救風華夫人才杜撰出來的。
“你們說的召召姑娘便是淨彩聖女?”
“不錯,這二十多年她沒有一刻不想著回到氏羌,終是教她逃了出來,機緣巧合下與我們在東明城相遇,也恰恰因為如此夢華才能得救。”
雲瀾與阮夢華已有默契,不約而同隱去了香文盛與氏羌、香家與滄浪謝家的關係,只說是無意中與召召相識,隨她去了氏羌才得以解毒。另提到他們曾遭人追殺,至於是誰,猜也能猜得到,自然與邵家脫不了干係。
只是人死如燈滅,即便是邵皇后當初犯下滔天罪行,那也是無法追究的,倒是風華夫人卻為了邵皇后的死進了天牢,邵家人不依不饒,讓仁帝束手無措。
“陛下,如今你該知道,邵皇后是因為修練蠱術才被反噬而死,怎麼可能是母親害她?從那名女官身死,到後來的發現證據,再到牽扯出來衣料香露等,都不過是邵家暗中謀劃好的,其用心可謂是險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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