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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她一個箭步跳下床,沒想到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林墨陽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微嗔到:“逞什麼強?快好好躺著!”
歡馨倔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移動的意思。
對峙中,林墨陽敗下陣來,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說:“好吧!但你自己小心!”
歡馨莞爾一笑,點點頭表示同意,隨手拿起椅子上的護士服,邊穿邊跟著林墨陽向臨時急症室奔去。
這座簡易的急診室是由附近的民居改建而成,不大的空間被分割成手術室和病房,雖然已充分利用了空間,但是由於傷員太多,所以還是隻能讓危重病人入住。
現在狹小的空間裡擠滿了剛送達的傷兵,這裡面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數,有些甚至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卻還睜著清醒的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濃濃的血腥味、刺鼻的消毒水味、慘烈的叫聲、壓抑的呻/吟聲充斥了整個空間。
當歡馨走進急診室,看到的就是上述的情景。醫生、護士忙著消毒包紮,但由於傷員大大超出了預計的人數,有些看上去傷比較輕計程車兵也主動幫助同伴包紮起來。雖然上輩子歡馨沒少看戰爭片,但是眼前的場景和從電影裡看到的還是有很大區別,那種血腥和殘酷,是坐在影院裡,喝著可樂、吃著薯條的人永遠無法感受到的。
走在擁擠的走道上,怪異的味道讓歡馨感到胃部一陣緊縮。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絕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四周來往人群的嘈雜聲,根本無法傳入耳,歡馨只知道目光所到之處,滿是鮮血淋漓的傷口,那像紅色花瓣一樣翻起的碎肉讓人觸目驚心,隨處可見被紅色浸泡得發黑的軍衣,所有一切都在猙獰地向她昭示著殘酷的現實。頓時,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無助和恐懼讓歡馨雙腳癱軟得幾乎無法邁步動步子。
這時,門口一陣騷動,幾個荷槍實彈的蘇聯士兵抬著一副擔架奔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高大男人,看軍銜應該是上尉。他們抬著擔架從過道擠過時,歡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擔架上的人。
那人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淺金色的發凌亂地貼在額頭上,微翹的下巴輪廓分明,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樑,雖然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十分蒼白,但是那組合完美的五官,在燈光下猶如古希臘神祗般充滿魅力,這是一個有著典型日耳曼血統的德國軍官。身上那黑色SS5裝甲師特有的四一裝甲與坦克乘載服包裹著他修長的身軀,袖口上醒目地繡著該師的榮譽袖標——Wiking,在古代北歐文字中代表太陽的意思。即使本人現在昏迷不醒,但仍然散發著軍人特有的英挺。
6意外的相遇(2)
看著消失在臨時手術室裡的一群士兵和林墨陽,歡馨判斷這個男人的傷勢應該不輕。可是急診室裡的忙亂使歡馨沒時間去胡思亂想,她立即尋找傷員開始救治……
歡馨剛將手頭的傷員處理完,外面突然傳來轟的類似炸彈爆炸的聲音。那巨響震得屋頂上的石灰簌簌落下,連帶頭上的燈也開始劇烈搖晃,彷彿隨時會掉落下來一般。
當所有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時,門就被粗魯地撞開,醫療隊的隊長霍夫曼幾乎跌了進來,倉皇的臉上滿是血跡。他一邊跑一邊喊:“德國人要打過來了,大家快撤退!護士,快準備擔架,帶著傷員往第涅伯佩特羅斯克鎮撤離!帶上藥品,其他都不要了!”
急診室裡頓時陷入混亂,護士、醫生一齊上陣,所有人像事先演練過一般,各就各位,攙扶著傷員向門口湧去。
手術室裡的林墨陽也衝了出來,看到忙碌的歡馨,剛要說話,那個跟在他身後的上尉卻一把拽住他,用俄語嘰哩哇啦地一陣比劃。
穿過來的歡馨自是聽不懂他們話,忙用眼神詢問林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