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5 頁)
的靈魂。
就讓我們哭泣,就讓我們沉默,就讓我們緬懷——一個流盡鮮血的年代。
卡爾死了,莎赫蒂又恢復到往日的寧靜。
只有被鮮血染透的床單記得,曾經一個鮮活的青年在聖誕節後的冬日裡隕滅。
克羅洛夫大尉得知此事後做出了冷靜的評價,“德國人死得還不夠多,遠遠不夠。”
這話非常正確,比起戰爭中蘇聯人民的犧牲,德國人的付出還遠遠不夠,也許也仇恨也遠遠沒有消亡。
仇恨深入血液,伴隨黑夜而生。
卡爾離開的那天晚上,海因茨被留在了素素房間裡,他得依照克羅洛夫夫人的安排為她清理房間,還得洗乾淨被鮮血浸透的床單。
素素哭泣的時間不長,她很快收拾好心情給海因茨做了一碗雞蛋羹,並拿出一袋速溶橙粉來放在搪瓷被子裡給他泡水喝,“你得多補充維生素C。”
她頂著一雙哭紅的腫脹的眼睛,仍然十分關心他體內的維生素C。
“別太傷心。”海因茨喝了一口甜甜的飲料水,平靜地說,“咱們都得習慣。”
“我永遠也無法習慣這些。”
“我已經習慣了。”海因茨攬住她,抱在胸前,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烏黑的長髮,“我會帶你走的,我保證。”
“我會跟你走的,我保證。”
“我們把卡爾也帶走。”他舔了舔幾乎乾裂的嘴唇,望著不遠處徹夜明亮的鍋爐房說,“米勒會把卡爾的骨灰留著,我們帶他回慕尼黑。”
“好的,我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我也相信。”海因茨說著,低頭親吻她眼角,他看著她,目光誠摯而熱切,“謝謝你,伊莎貝拉,是你讓我相信這一切還有可能。”
“這也是我的榮幸。”她不自覺伸手環住他的腰,緊緊地抱住他,唯恐這一切都是夢中幻影,一碰就碎。
海因茨把洗過的床單掛在火爐旁,在伊萬查人之前回到了鍋爐房,今晚米勒和他找人換了班,他們得親自燒卡爾。
“你這個白痴。”海因茨抽著菸屁股,對躺在架子上冰冷且蒼白的卡爾說。
“確實是個白痴,一離開我們不到三分鐘就出事。”米勒也非常贊同,他贊同得眼眶都紅了,“蠢透了,能躲開子彈難道還躲不開木頭嗎?你這白痴,愚蠢的小肥豬,除了喊媽媽別的什麼都不會!噢,偉大的SS骷髏師都為你感到羞恥。”
“別說了。”海因茨阻止他,“再說下去他又得哭了。”
“哈哈哈,又得喊著媽媽救我,媽媽媽媽米勒又欺負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米勒笑得前俯後仰,也漸漸笑出了眼淚,鍋爐房的火光映紅了他的臉,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簡直像個乞丐,“好吧好吧……”米勒吸了吸鼻子說,“傻瓜卡爾,祝你在天堂能找著比利時巧克力。”
海因茨說:“替我向你的媽媽和哥哥們問好,你是一位堅強勇敢計程車兵,他們應該為你感到驕傲……當然,我也是。”
“這恐怕是你和卡爾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米勒叼著煙,不正經地開著玩笑。
“再見。”
“再見。”
海因茨將卡爾推進焚化爐,米勒站在原地並起腿挺直腰敬了個久違了的軍禮。
只是這一回,再沒有“希特勒”了。
再見,卡爾。
再見。
Chapter42
素素縫製的棉衣讓海因茨突然間胖了一圈,米勒好奇地問,“這衣服究竟有多厚,能防子彈嗎?”
真是個不懂愛的白痴。
海因茨在西伯利亞的高寒天氣裡揮汗如雨,為素素對他如山高如海深的愛感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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