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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忘了黨衛軍在烏克蘭和俄羅斯做的蠢事,你不能祈禱敵人的仁慈。”
“沒錯。”米勒同時瞥一眼海因茨,肯定說,“當然少不了國防軍的加盟,德軍的罪行罄竹難書,但咱們幾個居然還活著,雖然整天吃著屎一樣的糊糊以及發黑的土豆,但至少還活著。那些生活在柏林對戰爭一無所知的婦女和兒童卻為此付出慘重代價,這真是諷刺。”
海因茨黯然道:“男人沒用,受苦的都是婦女和孩子。”
營房的角落陷進一陣壓抑的沉默當中,卡爾掏啊掏啊終於把一顆硬邦邦的糖果掏了出來,“我餓了,我得吃顆糖。”
“你哪來的?”米勒問。
“今天早上出門前,媽媽偷偷給我的。”卡爾小心地含著硬糖,享受著生活裡突如其來的也是僅剩的一絲絲甜。
海因茨卻瞪起了眼睛,好傢伙,怎麼他沒有,卡爾這個白痴卻能有糖吃。叫聲媽媽有這麼大的好處,下回他也試試!
哼哼,那個住在書記員房間裡徹夜寫報告的中國小姐,他的東方小辣椒,一定偷偷把糖果藏著舌尖底下等他親自去取。
海因茨躺在狹窄冰冷的床上,手中摩挲著那張簡短的紙條,粗糙的指腹還能感受到筆尖刻在紙面上的痕跡。
黑暗中他彎起嘴角,明亮的冰藍色的眼睛裡藏著浩瀚深海與燦爛星辰,他握緊了紙條彷彿就抓住了全世界。
當然,我的寶貝,我們的愛情並非貧乏而庸俗的糾葛,而是令人成為英雄與戰士的魔幻咒語。
無論夢境如何美好,第二天天沒亮他們還得穿上衣服扛著工具進山伐木。
冷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摧殘著每一個人,走幾步就得往後退,有幾個身體不大好的已經橫倒在路中間。
伊萬和紅頭髮瓦西里圍了上去,一個用靴子猛蹬,一個用槍托驅趕,但這人無論如何起不來了,他們找了個不那麼文盲的人記下了這人的名字,然後把他推到路旁等冷風把他的身體吹成冰棒才繼續上路。
上午砍樹,下午就得用人力把粗壯的原木扛回去。
米勒走在最前面,他的肩膀都快被粗壯的樹幹壓碎,忍不住抱怨說:“該死的,這鬼地方就連樹都長得比別的地方討人厭。”
海因茨在中間,照例不說話,後面跟著第六集團軍步兵旅的軍官路德維希,也是個悶葫蘆。
只有卡爾能附和他兩句,不過這回那個小白痴被分配得太遠了,他們誰都沒能說上話。
海因茨和米勒回到戰俘營的時候卡爾那一隊人還在山腳下忙活。
剛走進營地就有個蘇聯小兵跑過來,指著海因茨說:“跟我來,夫人需要你修理手風琴。”
他可真不明白,他什麼時候變成了莎赫蒂的專職修理工,誰壞了什麼東西都來找他。
不過他得學會服從,他默默地跟著小兵走向書記員房間,在進門之前他停了停,從地上抓起一捧雪給自己擦了個臉,好歹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不給素素丟人。
小兵獲得准許之後領他進去,果然沒想錯,房間裡除了他的親親小蜜糖還有克羅洛夫夫人以及滿地亂跑的金髮小女孩兒。對,就是那個說他可愛的小女孩兒!要不是蘇聯守衛在場,他非得瞪她一眼不可。
小兵向克羅洛夫夫人介紹,“這就是海因茨,相信他一定能修好您的手風琴。”
克羅洛夫服人上上下下打量他,眼神就像是丈母孃看女婿,又是探究又是滿意又是心酸,不過她這樣也就罷了,那個叫維卡的小女孩兒有樣學樣是怎麼回事?有沒有禮貌啊?
不過他保持了一貫的風度,摘下了他頭上破爛發線的帽子,向克羅洛夫夫人行禮,“您好,夫人,我就是海因茨,很高興能為您服務。”
活像個整天只知道開門關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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