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5 頁)
們去死,統統去死。
喬穆和秦昭昭當然沒有因為他的咒罵而死,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喬穆的父母會在為他擺酒慶祝的當天晚上雙雙遭遇車禍。這個訊息是他小嬸嬸和他媽媽打電話閒談時說起來,說是醫院最近收了一對傷者,兒子考上了上海音樂學院,父母高高興興地在米蘭大酒店擺酒請客。誰知道樂極生悲,酒後駛車導致一死一傷。考上大學本是喜事,到頭來竟以喪事收場。
上海音樂學院,米蘭大酒店,這些關鍵字落入林森耳中,他頓時一震。於倩請客那天,葉青曾說過喬穆考上了上海音樂學院,他爸媽也定了次日的米蘭大酒店為他擺酒,難道——是他?
林森的猜測在小嬸嬸那裡得到了證實:“對,是姓喬。”
也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的驅使,林森悄悄地去了一趟醫院。重症監護室外的喬穆正在跟醫生低聲交談著,聲音哽咽,淚流滿面。有一種徹骨的悲傷在空氣中無形傳遞,讓走廊那端的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法不同情,無法不憐憫,更無法再憎恨——那恨本來也就站不住腳。他憑什麼恨喬穆,就因為秦昭昭喜歡他?他又不是從他手裡搶走的她。他恨他沒有道理,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事實的遷怒洩憤罷了。
林森沒有過去跟喬穆打招呼,他默然轉身去找他小嬸嬸,說喬穆是他的高中同學,現在他媽媽在這裡住院,請她儘可能地多照應一下。
“那個孩子是你的高中同學呀!他真是太可憐了,爸爸媽媽同時出車禍,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夠懸。他媽媽目前的情況很不樂觀,要是也救不過來的話,這孩子就更可憐了。”
林森當時覺得喬穆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媽媽既然車禍當晚沒跟他爸爸一起“走”,一定就不會死了吧?所以小嬸嬸的話他沒放在心裡,倒是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秦昭昭。他以為秦昭昭肯定還不知道此事,一來她住在郊區,訊息相對閉塞;二來她喜歡喬穆的事情沒人知道,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特意向她通報訊息。
到底要不要告訴秦昭昭這件事呢?林森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說。他不恨喬穆了,但還是對秦昭昭心懷怨恨。她喜歡喬穆,就偏不讓她知道喬穆家出了事——他懷著一種賭氣心理如是想。
林森沒有想到,過兩天他再打電話去問小嬸嬸喬穆媽媽的情況時,她卻告訴他:“你那個同學的媽媽昨天中午去世了。他哭得好慘,我們當班的護士們都被他哭得心裡酸極了。可憐的孩子!”
林森難以置信。幾天前,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可是相對他的失戀而言,父母陸續離世的喬穆才是全世界最最不幸的那一個人,不幸得無以復加。
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林森卻還拿著話筒發呆。呆了很久後,他下定決心撥通了秦昭昭家的電話。她家的電話號碼,原本那天從東郊鐵路回來後,他就傷心憤然地從電話簿裡一把撕下來扔進了垃圾桶。可是此刻欲撥,根本無需電話簿,腦子裡自有一串數字熟極而流地流出來。
當初他為了弄到秦昭昭家的電話號碼,找藉口問班長要看班上同學的電話簿。只說是要抄龔心潔的電話號碼問功課,實際上他牢牢記在心裡的是秦昭昭名字旁邊的那串阿拉伯數字。那一眼記下的數字,像刻在了他心裡,一直銘記在心。
聽到電話鈴響時,秦昭昭剛從殯儀館回到家,眼圈都還是紅紅的。接起電話時,她無論如何沒想到會聽到林森的聲音。而他一口氣說出來的話也讓她很意外。意外的不是他話裡的內容,而是他專程打電話來告訴她這件事的舉動。
那天下午在東郊鐵路,他們的會面只能用不歡而散來形容。當時他憤怒得像老虎,咆哮得像獅子,把她、甚至還把喬穆都大罵了一通。他應該是恨透了她和喬穆吧?現在卻會打電話來告訴她喬穆家出了大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