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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宇寒敏感地發現了米佧的異常,他以順路為名執意要送她。米佧推託不得,只好上車。可是邵宇寒並不知道米佧這幾日和邢克壘住在一起,米佧也不可能告訴他這些。所以,車子駛向了米宅。
路上兩人沒有交流,直到車子在米宅外停下,邵宇寒才打破了沉默,“他為難你了?”
米佧很想假裝沒聽見不回答,可她不擅敷衍。微低著頭,她繼續著解安全帶的動作,“沒有。”卻在準備下車時,聽到車門“噼”地一聲落了鎖。
邵宇寒一言不發。片刻,米佧不得不轉過頭來面對他。
手扶在方向盤上,邵宇寒偏頭鎖定她的娃娃臉,以肯定的口吻道:“你不會撒謊。”
沈嘉楠的出現讓她心裡很亂,傅渤遠的舉動又讓她很委屈,米佧實在沒心情和邵宇寒細說什麼。對於他的詢問,她的眼神有著懇求的意味:“師兄,能先讓我回家嗎?”
邵宇寒微微蹙眉,凝視她的面孔他沒急著說話。米佧在他幽深如海的目光裡看到小小的自己,有些怯懦,有些脆弱,半晌才聽他說了一個字:“好。”然後車子的中控鎖就開啟了。
米佧如釋重負:“謝謝師兄。”
邵宇寒要的當然不是她的感謝,可說到底,他終究不捨得為難她。
“米佧。”自從對她動了心思,邵宇寒幾乎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叫過她:“既然你叫我一聲師兄,我不希望你在我身邊受委屈。”
米佧感激邵宇寒的照拂。不過他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所以對於他,除了感謝,她給予不了其他。米佧只說:“工作的事情不存在為難,而且我會盡可能勇敢的,讓自己少受委屈。”
彷彿看到不經世事的女孩兒的成長,邵宇寒覺得欣慰。神色回暖,他彎唇:“去吧。”
米佧下車後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她又折返回來:“五年前師兄你已經在咱們院了吧?”
邵宇寒點頭,以眼神鼓勵她說下去。
米佧想了想:“那你知道一位叫沈嘉凝的實習醫生嗎?”
何止認識?意外於米佧會提及那個名字,邵宇寒神色微變,“怎麼了?”
如果換成邢克壘,肯定能發現邵宇寒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然而米佧只是又問:“師兄和她熟嗎?”
邵宇寒是避諱和米佧談論沈嘉凝的,確切地說五年前在瞭解了沈嘉凝真正的心意後他忌諱和任何人談及她。於是他繼續反問:“有什麼問題?”
米佧一時沒想好如何能避開邢克壘的名字瞭解更多的關於沈嘉凝的訊息,她猶豫了下,“沒什麼啊,聽說她是我們校友,我就隨口一問。師兄再見。”
聽說?聽誰說?視線鎖定米佧的背影,邵宇寒若有所思。
回到空蕩蕩的家,米佧獨自坐在客廳裡,想再給邢克壘打個電話,猶豫再三卻放棄了。將電視的音量關閉,她無聲地看著螢幕上喜慶的場面,任思緒處於遊離狀態。
午後的陽光很明媚,米佧坐在一片金色之中,周身渾發著難以言喻的溫暖。然而細看之下她垮下去的肩膀和蒼白的臉色,是一種不容忽視的脆弱。
是誰振振有詞地和邵宇寒說會盡可能地勇敢?這就是你所謂的勇敢嗎?邢克壘早就有了選擇不是嘛,為什麼還要退縮?米佧為自己的怯懦感到窩囊。思及此,她外衣也顧不得穿就衝出了家門,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邢府”而去。
十幾分鍾之後,站在邢府門口,透過厚重闊氣的玻璃門看到裡面挺拔的身影,米佧唇邊旋出一抹笑。邢克壘之前打電話說邢府有事脫不開身,結合沈嘉楠那通電話,米佧幾乎以為他是被沈家人叫去了。沒錯,她以為他騙她。所以一路上,說服自己要勇敢的米佧其實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