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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盛夏,就算是這樣的美人投懷送抱,也絕不能忍,他得把姓柳的趕出王府,他快熱死了。
好容易漫長的下午過去一半,薛寅昏昏沉沉,眼皮剛耷拉下來,卻接到下人來報,有客求見。
薛寅打個呵欠,一面拿了把摺扇給自己扇風,有氣無力地爬起來去見客人。
客人不是一般人。
這等天氣,薛寅幾乎要不成體統地把自己上衣扒光,客人卻是一身長裙,從頭到腳一點肌膚不露,長髮不盤,一頭烏髮幾乎及腰,更可怕的是,她如此打扮,看得出風塵僕僕,額上卻不見汗,面上也無絲毫疲乏之色,氣定神閒,面含微笑。
薛寅第一眼看她打扮,就覺得熱氣撲面而來,再一看客人的神情,那股由炎熱引起的煩躁竟然破天荒地消了些許,心中不由歎服。
布衣荊釵尚不掩其國色,如此美人,實是不負昔年宣京第一美人之名。
“海日姑娘,別來無恙?”薛寅慢吞吞地道,據他所知,柳陛下和此女關係匪淺,他與這位聲名顯赫的美人倒是沒什麼交情,故而聽說有客,著實吃了一驚。
海日曾嫁袁承海,而後馮印叛亂時更是以己身為媒給馮印下毒,贏柳從之重歸帝位後,她在宣京留了沒多久就離開了,一去三年,音訊全無,突然回京,卻是為何?
薛寅看一眼眼前女子,海日容顏依舊,卻可見消瘦,莫逆曾言,此女命不長久。
“海日見過寧王爺。”海日微笑,靜靜道:“此番叨擾唐突,實在抱歉。我才回京華,只想求陛下一面。”她看一眼身上樸素無華的布裙,微微搖頭:“只是如今我這模樣,要入皇宮恐怕得多費一番周折,只得來見王爺了,還請王爺代為傳信。”縱然京華大變,縱然如今她一文不名,但若真要見柳從之,辦法也是不少,只是……海日微笑,她已經沒什麼時間了。
薛寅稍微驚訝:“你來找我傳信?”
這又是什麼道理?
海日淡淡微笑:“王爺是陛下心愛之人,自然知曉陛下行蹤,不是麼?”她笑容恬淡溫和,只神情帶一分黯淡,微微垂睫。
薛寅扇摺扇的手頓住,閉了閉眼,他愣是被一個女人剛給震住了,咀嚼這句話片刻,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良久,他撥出一口氣,忽然打個呵欠,懶懶一笑。
海日正色:“海日此來,實是有要事相告,還請王爺代我稟告陛下。”她淡淡道:“我自月國來。”
薛寅看著她,點了點頭。
薛寅派了人給柳陛下傳話,但柳陛下日理萬機,忙得好似陀螺,一時半會恐怕也回不來,薛寅便陪海日聊天。
寧王府遠望氣派恢弘,其實登門的客人不多,早年是許多人忌諱薛寅出身,不願沾染,後來薛寅炙手可熱,倒是有想巴結的,奈何小薛王爺對這等不請自來沒長眼睛的都不拿正眼看,通通掃出門去,於是最後,氣派恢弘的寧王府就到了這等門可羅雀的境地。
海日是不請自來的稀客,但並不讓人討厭。
美人本就很難讓人討厭起來,知情識趣又會說話的美人更是招人喜歡,宣京花魁,倒是名不虛傳,也無怪當年有那許多人為她一擲千金。兩人不熟悉,本來沒什麼可談的,海日見狀便微笑起頭,說起了自己這三年來的見聞。
“我回了故鄉。”她含笑,“我生於江南,後因戰亂北遷,在北邊邊城江城待了許久,說來,那地方離北化也不遠。”於她,那地方恐怕是真正的故鄉,直至她被擄至月國為奴,從此……她說完這話,忽然身子微微一顫,端起身前茶杯,掩住嘴唇。
她唇中溢位的血色,薛寅看得分明。
海日面色蒼白,而後沒事人一樣放下茶杯,道:“待我走後,還請王爺把這杯子碎了。”她神情淡淡的,用手輕輕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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