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5 頁)
“…………”
看來她無論做人做妖,嘴賤的品性總是改不了。
玄霄不再與她糾纏,提劍當胸專心施起了炎咒。他命格至陽又在術法上有所精修,劍一橫便是熾浪翻騰,熊熊大火舔著明烈的舌席捲了整座庭院。烈火所到之處勢如破竹,直將那些本就焦枯的鬼手燒做了一團團黑炭,如同喪失水分的枝葉一般枯萎捲曲起來。
然而鬼手雖是畏縮退避,卻始終不曾徹底消失。無論地上火焰何等肆虐,它們都能從黑暗的地底源源不斷滋長出來,彷彿地下蓋了個效率奇高的加工廠。
一面生一面死,生而又死死而復生,那場景當真是妖異悽絕,遠遠地只見玄霄於烈火間抱劍獨立,膚髮都被映出了灼灼紅光。
夙滄發覺情形不對,左轉右閃繞出庭中火海,搶先一步跳回了太子長琴身邊:“先生,我看這樣還不行。”
“不錯。”
長琴手扶額頭答得意興闌珊,很是心疼院中無辜遭殃的花草。
“小姐逝世已久卻能保神魂不散,可見執念頗深,並非輕易便能消去。他雖有利器在手,但修煉時日尚短,引不出劍中靈力,要送魂也是力不從心。”
“那……”
夙滄眯縫著眼四下裡仔細打量,忽然瞥見庭院一角的鬼手正如浪翻湧,蠕動著緩緩托出個人形。再細看,只見那人影與鬼手一般焦黑枯槁炭包骨頭,活像一具蒸乾了又烤壞了的木乃伊。
她腦中莫名地靈光一現,隨即隔著火海向那木乃伊揚聲大叫:“喂——妹子!妹——先生,這小姐叫什麼你知道嗎?”
“彷彿是叫綠蘿。”長琴猶如一本最妥帖的百科全書。
“好,綠蘿妹子!你聽著,我——我叫滄隅,我有話同你說!”
非洲木乃伊渾身一顫,竟似真對她的喊聲有所感應。
便是在“她”受聲音吸引而停止動作的一霎,夙滄出其不意地飛身掠起,如同只雪白的大鳥一般飄飄越過庭院,穩步落在木乃伊跟前。
木乃伊的五官都已模糊不清了,只跟層剪紙似的薄薄貼在扁平面孔上,醜陋得讓人想要為之哀嘆。
在不到半秒的對視之間,夙滄彎起眼笑了。
那是她最拿手的天真笑容,燦爛明媚毫無保留,流光溢彩像能將黑夜照透。
“妹子,對不住啦。”
她笑著說。
然後——只聽“咔嚓”一聲朽木折斷的脆響,夙滄擰腰蓄力高抬腿,飛起一腳就將那木乃伊的腦袋整個兒踢了下來。
這還不算完,那頭顱與軀幹之間似有無形的繩索相牽,可能還是根橡皮筋,頭顱飛出沒多遠就刷地180度拐彎,迴旋鏢一般直勾勾朝夙滄撞來。
“師、你……?!”
玄霄與她距離甚近,看在眼中卻一時躊躇,回過神來已是救援不及。
而夙滄胸有成竹,站在原處不移不避,只待那頭顱逼近眼前方才出手如電,豎起兩指快穩準狠地扎入了人頭眼窩:
“——吃我一招大防狼術!!”
“…………!!!”
人頭雖已沒了神經血肉,遭此突襲仍是苦狀萬分,大張著嘴嘶聲尖叫起來。眼看它煤屑似的漆黑牙齒就要咬上夙滄手腕,夙滄倏然神色微凜,眼中和指端同時閃過一抹紅光。
“多謝你師弟。”她小聲道,“剛才這麼一崩潰,我好像想起些什麼來了。”
指尖那道紅光搖曳著不斷擴大,最終猛然騰起,將整顆嘶吼反抗的人頭都裹入其中。
——是火。
不同於玄霄陽剛霸道橫掃一切的火焰,夙滄手上那團火苗更深、更豔,也燃燒得更為安靜,宛如一滴跳動的燭淚。
就在那深豔的烈火灼燒之下,人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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