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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館裡,手裡拿著同樣的裝置。長袍男子相信,有了這兩支麥克風,監控物件的大部分談話都能被錄下來。二十分鐘後,他的想法得到了證實——當他回到旅館,將兩盒錄音帶放到播放器裡,匆匆忙忙戴上耳機後,聽筒裡傳來清晰的談話聲。過了幾分鐘,他突然伸出手來,依次按下了“停止”“倒帶”和“播放”鍵。
“地點在哪?”
“巴黎。”
“監控物件是?”
“一個名叫維爾納·米勒的藝術品交易商。”
播放停止。
他撥了一個蘇黎世的電話號碼,給對方重放了錄音帶裡的談話。完事後,他吸了支菸,從旅館房間的冰櫃裡拿了瓶香檳,算作對自己圓滿完成工作任務的嘉獎。他進了衛生間,把這次做的筆記悉數燒燬,然後將紙灰扔進水槽,衝到了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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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米勒畫廊位於聖奧諾雷郊區街和歌劇院大街之間一條小路的拐角處,隔壁兩家店一家賣手機,另一家賣誰也不會穿的高檔男裝。門上貼著一塊字跡工整的藍色標牌,上面寫著“只接受預約”。厚重的安全玻璃後面擺著兩幅小型裝飾畫,都是些法國二流花卉畫家的作品。加百列不喜歡法國花卉畫家,他曾經修復過三幅這樣的作品,這些畫作修復起來簡直乏味得要死。
沿著畫廊對面的街道向北走五十五碼,就可以看到一家小旅館,名字叫做洛朗斯酒店。加百列把盯梢點選在了這裡。他以海因裡希·基弗的身份登記入住,前臺給他安排了頂層的一個小房間。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科尼亞克白蘭地酒的味道,還有一股難聞的煙味。他告訴前臺服務員自己是個劇作家,這次來巴黎是為了寫一部電影劇本,電影的背景就設在戰爭時期的法國。他說自己會在房間裡工作很長時間,希望服務員不要進去打擾。在酒吧喝酒時,他總是對女服務員態度粗暴。每次清潔工想進來打掃房間時,他都會大喊大叫地把她們轟走。如果客房服務生沒有及時端來咖啡,他就會把他們訓斥一頓。很快,洛朗斯酒店上上下下的員工和大多數住客都已經知道頂樓裡住著一個脾氣古怪的德國劇作家了。
加百列這次開車來巴黎途中,曾在尼斯機場停留了一段時間。他將租來的賓士車棄置荒野,又另租了一臺雷諾車。租車中介是一個生活在普羅旺斯的猶太人,叫亨利,他的家庭在法國大屠殺中生存了下來。在機構的詞典裡,亨利是個志願者,他在必要的時候為組織提供便利。這樣的志願者在全球各地有成千上萬人,他們有的是銀行家,會給機構的外勤特工提供資金;有的是酒店職員,會給外勤特工提供住宿;還有的是醫生,他們會—聲不響地給受傷或生病的特工提供治療。就亨利的情況而言,加百列無需辦手續就可以從他那裡租到雷諾車,這樣一來,即使有人追蹤也無據可查。
加百列到巴黎後不久,就硬著頭皮聯絡了巴黎分局的頭目烏茲·納沃特。納沃特生著金紅色的頭髮,體型就像摔跤手一樣健碩。作為沙姆龍忠實的手下,他一直對老傢伙偏愛加百列很不滿,並對加百列懷恨在心,就像二兒子嫉恨大兒子一樣,處處跟他作對。兩人坐在杜伊勒裡花園噴泉邊的長凳上開會,彼此態度冷淡。會議的氣氛很僵,就像兩個敵對的將領在開展停火談判。納沃特明確表示,他認為一個小小的監控行動不需要勞煩加百列·艾隆先生的大駕,巴黎分局自己就可以搞定。他也非常介意沙姆龍竟然不告訴自己,為什麼一個小小的藝術品交易商就需要機構費這麼大的力氣來監視。面對納沃特喋喋不休的聲討,加百列相當堅忍地保持了剋制。他一邊聽,一邊將手中的法式長棍麵包撕成碎屑,餵給鴿子,時不時配合地點點頭。二十分鐘後,當納沃特穿過碎石小徑氣沖沖地離開時,加百列已經張羅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包括監視人員數名,幾臺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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