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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的建議,自然是已做足了功課的,柴哲威話音剛落,劉七便走到了沙盤前,蹲了下來,在沙盤上指點著冷靜地分析道:“稟都督,依薛延陀行軍之慣例,日行不過八十里,據哨探訊息,敵是今日早間起營,今日該是夜宿於四道灣一帶,離我伊吾城足足有一百五十餘里之遙,其未必會防著我軍前去劫營,此其一也;其二,今日午間大雨,明晨必是大霧之天,我軍若是此時出兵,到凌晨正好趕上大霧之時,敵無法斷明我軍之虛實,倉促接戰之下,焉能不敗;其三,敵明我暗,敵之一舉一動皆在我軍哨探監視之下,我軍雖寡,以有備擊無防,當可破敵無礙矣,故此,末將以為此戰當有五成之勝算。”
五成的勝算已經是相當高的了,別說五成的勝算了,便是三成的勝算都已是可觀至極,這可是以弱擊強,是很值得賭上一把的,師承父母之武略的柴哲威並不是個膽小之輩,若是他跟劉七換個位置,他也敢賭上這麼一回的,可他畢竟不是劉七,所要考慮的是整個伊州的安全,沒到萬不得已的時辰,柴哲威其實並不想太過冒險,然則面對著一場可能的大勝,柴哲威也一樣是頗為心動的,該如何抉擇就成了道令人饒頭的難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柴哲威的眉頭始終緊鎖著,默默地沉思著,而劉七也不急,並沒有出言催促,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柴哲威的決斷——劉七不急,那是因為他心裡有底,無論柴哲威同不同意,有李貞臨行前給的相機行事之軍權,劉七一樣能率部出擊,之所以要柴哲威同意,除了是一種下屬對名義上長官的尊重之外,更主要的是此乃是出自李貞的交待,至於李貞為何會有此交待,那就不是劉七所能妄自猜測的了。
“好,既如此,本督便隨劉將軍一併前往!”良久之後,柴哲威眉頭一揚,滿臉子堅毅狀地說道。
“這……”劉七沒想到柴哲威這麼個世家子弟竟然也敢去玩那等刀頭舔血的夜襲之勾當,登時就愣住了。
“劉將軍,事不宜遲,你我即刻率軍出發。”柴哲威見劉七半天沒反應過來,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催促了一聲。
“柴都督,劫營一事有末將前去即可,後方尚有賴都督主持大局,請都督三思。”劉七哪敢真讓柴哲威去冒生死之險,緊趕著出言相勸道。
“吾意已決,此戰若勝,大局即定,若是敗了,也無甚大局可主持的了,劉將軍不必再勸,來人,為本督更衣甲!”柴哲威不再給劉七出言勸說的機會,大步行出了書房,向著前廳行去,劉七無奈之下,也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徑自去安排出徵之相關事宜不提。
四道灣,古地名,取自從三塘湖流出的一條小溪——草籽溪在此地繞著一片低矮的丘陵拐了四個大彎,故而得名四道灣,位於伊州所在之綠洲與大漠戈壁的邊緣地帶,地勢平坦開闊,因著有水源的緣故,草木尚算茂深,往日裡也是牧民放牧的草場之一,然則,自打四月初薛延陀烏延達所部駐紮在三塘湖之後,伊州已將附近之各小部落遷移到了綠洲的深處,實行堅壁清野,偌大的草場便已是渺無人煙之所在,從三塘湖出發的薛延陀大軍便宿營在此地。
寅時四刻,將將就要到黎明時分了,天邊的殘月黯淡而又清冷,草原上的霧開始起了,先是有如輕紗般淡薄得很,在草間灌木叢中飄來蕩去,很快,霧氣越來越濃,越升越高,漸漸地將本就無光的月亮徹底遮擋住了,雖尚達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可即便是藉著火把的光亮,也休想看清楚三丈之外的情景,天地間一片混沌的朦朧,萬籟寂靜中,薛延陀大營前往來穿梭的巡哨們之腳步聲顯得格外地沉悶。
在離著薛延陀大營約摸一里半的一座小山丘上,一身盔甲的劉七趴在草地上看著原本尚清晰可見的薛延陀軍營漸漸地隱入了濃霧之中,深吸了口氣,悄悄地退到了山後,對著早已等候多時的十數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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