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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千里呀……”衛靖一面抹去眼淚,一面拉扯著公孫遙,將他往小灘深處拖拉,衛靖打量著四周,只覺得這兒較先前小灘更暗,但是似乎寬闊許多,靠著崖壁摸去,轉了個彎,更是曲折彎拐,連線著高高低低的小坡,似乎可以通到其他地方。
二人便這樣向前行去,有時必須涉水而過,底下的石地高高低低,水有時會淹到膝蓋,有時會泡到腹部。
兩人狼狽地走了半晌,四周潭洞仍十分寬敞,抬頭望去,上頭石壁頂端時高時低,有時石壁就抵在兩人的頭上,有時卻有數層樓那麼高。衛靖對此頗感奇異,喃喃自語著:“我從地下三層落到這怪地方,這兒到底算是地底三層半吧,卻不知有無地底四層……上頭說不定就是藥三雞的藥鋪子,掘個洞便能讓他落下來了,再上去是地下海來一層,更上去是海來市地面,車水馬龍的,誰知地底卻是空的,怎地都不會坍下來呢?難道這些地底堅石當真這麼堅固?”
兩人這麼一走,竟不知走了幾天幾夜。衛靖猜測從前那些挖掘地下海來的人們,開挖到地底三層,發現了開挖中的甬道連線著這遼闊潭洞,便無法繼續向下探挖。想來在這潭洞其他地方,或許便有能夠回到地底三層的通道。
這些時日他們肚子餓了,便試圖在水潭裡捉魚來吃,捉不到魚時,便喝飽一肚子水。
衛靖衣服裡還套著那鱷皮甲冑,因而尚可抵禦寒冷,公孫遙儘管身上帶傷,但終究自幼習劍練武,體質強健,在每日有鮮魚可吃的處境下,也勉強支撐得住。
這一日兩人昏昏沉沈地走著,避開了一些聚有怪蟲的洞穴,拐進一條較為乾淨的甬道之中,衛靖為此倒是猶豫許久,他就怕那些有毒蟲的洞穴反而是出路,但又不想再讓那些怪蟲子爬滿全身,此時可沒有藥三雞的驅蟲藥,被螫咬了肯定熬不過去。
此時兩人身處這漫長甬道之中,有許多寬闊且深的水洞橫擋在前頭,四周昏暗,在前頭開路的公孫遙,每走一步都要先伸出腳尖,在前頭試探半晌,才敢接著下一步,以免踩進了水裡。
衛靖唔了一聽,一把拉住公孫遙手臂,示意他停下腳步,這數日他時常豎起耳朵傾聽四周動靜,就怕那隻大鱷吃了千里還不滿足,還要吃他們。
“聽,那是什麼嘶嘶聲?”衛靖低聲說。
“什麼嘶嘶聲?”
衛靖左顧右盼,只覺得隱隱聽到一股細微的呼氣聲,這通道之中比先前的廣闊潭洞更加陰暗,兩人僅能隱約見到對方身影而已。
“或許是風在洞穴中吹的聲響……”公孫遙繼續向前走。
衛靖掏出八手,扳出小刀,緊張地跟在後頭,兩人又走了十數步,那嘶嘶聲更為明顯,就連公孫遙也聽到了。
“是鱷嗎?鱷不會發出這種聲音吧?”衛靖大口喘了喘氣。
公孫遙咦了一聲說:“這倒像是人的呼吸聲。”
“誰呼吸這麼大聲?”
兩人細聲交談數句,得不出什麼結論,便繼續往前走,又走了數步,公孫遙突而一驚,他以腳尖輕踩探路之時,每每不是點到水洞,就是點到石地,但這時腳尖傳來的觸感卻是軟的。
衛靖聽見了公孫遙的低呼聲,連忙問:“怎麼了?前頭有什麼?”
“這好像是……”公孫遙低俯身子,伸手探摸,這才發現橫躺在他腳前的是一個人,這人不知是睡了還是暈了,一動也不動。
“這是一個人!”衛靖也過來摸了摸,只摸到那人臉頰上又粗又卷的鬍子。
衛靖和公孫遙對那人又叫又搖,那人就是不醒,也不知是傷了還是病了,兩人討論半晌,只覺得不能將他扔在這兒不管,只得各自架著那人一條胳臂,將他架著走。
“唉……這傢伙又臭又重!”衛靖皺著眉頭,一路抱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