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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靖這次是第二次見紅舞雲跳舞,他在二樓向下頭瞧,樊軍也倚著木欄往下頭看。本來雲來樓從無男僕,便連廚子都是女的,但不知是紅舞雲瞧衛靖順眼還是因為他和溫於雪是街坊的關係,既然紅舞雲沒有意見,一群姐妹也不特別趕他,一見他來,還多了個取笑物件,衛靖儘管氣惱,卻仍每天登門捧場,扔個一銀,混上一天,直到黃昏才乘上多馬車回劍莊,自他得知溫於雪在此,已過了二十餘天。
樊軍則是時常和衛靖同進同出,多了這層關係,樊軍也和雲來樓裡的姑娘們混得熟稔,前些時候雲來樓裡那廚子大嬸回鄉探親,廚房裡那些活雞活鴨沒人敢宰,多虧了樊軍幫忙,手一擰便死一隻雞,拳頭一揮便死一隻豬,那些雞牛豬鴨死在樊軍拳頭下,倒也好過讓煞白了臉的姐妹們輪番上陣,一手矇眼、一手拿著尖刀,胡殺亂刺。
便是這樣,這次胡大廚子來觀舞,樊軍和衛靖便被趕上了樓,在溫於雪的房門外等著。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嗎?我怎地都看不懂?”樊軍低聲地問。
衛靖搖搖頭,吞下一塊鳳梨酥,拍拍落在胸口的餅渣,低聲地答:“我這是第二次看,我也不明白。”
“喂,你們別吵著底下,來房裡,我和你們說。”小縵這日腳拐著了,沒法跳舞,便在溫於雪房裡閒聊,見衛靖和樊軍倚在欄上吃鳳梨酥,碎渣隨處亂飄,便將他們趕進了房,說起那胡大廚子和紅舞雲的往事。
胡大廚子本名“胡白”,是海來市最知名的餐館——“食勝天”的當家頭頭。食勝天樓高十七層,員工數百,胡白財大勢大,名聲也大,不但廚藝精絕,也身懷家傳武藝,稱得上是一方之霸,也是海來市中,少數諸如雷府這般,並未成為闖天門附庸的一方勢力。
胡白為人豪爽,好食、好酒,更喜好女色。十餘年前某晚酒後出外閒晃,和一批趕路漢子起了衝突,掀翻那幹漢子所乘的多馬車,這才無意間救出車上數只大箱子裡囚著的一票女子。全是自外地賣進海來市的年輕舞女,紅舞雲便是其一,當時只十八歲,自此跟了胡白。
胡白為了紅舞雲,賞下一大筆錢,將一票虛情假意的愛人女友全趕跑了。紅舞雲當時還來不及嫁給胡白,便懷了他的孩子。這懷胎十月之間,胡白卻耐不住癮頭,又和其他年輕女子勾搭玩樂上了。
紅舞雲性情剛烈,從丫環口中套問出訊息,頂著懷胎七月大的肚子前去抓姦,人贓俱獲,氣得發起狂,當下便拿了刀便往肚子刺去。
胡白嚇得魂都飛了天,卻也後悔莫及。儘管他找來群醫,救回了紅舞雲,但卻救不回那未出世的孩子了。
紅舞雲清醒之後,知道一怒之下殺了腹中孩子,自己卻還活著,萬念俱灰,任憑胡白如何懇求,卻也不和他回食勝天了,憑著舞藝精絕,先上酒樓當了小舞女,這一舞便舞出了名,成為樓中紅牌,後來便頂下整間酒樓,自個當起女主人,這便是雲來樓的由來。
紅舞雲善於經營,十年下來,四處挖角,盡納四方名妓,也將一塊雲來樓的招牌打得響亮。
胡白每隔三天五日,便上雲來樓捧場。起初幾年,紅舞雲一見胡白來,便差遣幾個姑娘,將他帶入房間,衣裳褪盡,要伺候他。
胡白自然知道紅舞雲是在諷刺他好色,便任由姑娘脫光了衣裳,卻不讓姑娘碰他,以示自己決心。十年下來,他不再碰女色,連酒都戒了,盡情將酒色這癮頭全由食慾彌補,越吃身子越是寬闊。數年下來,便連性子也變了,總是眉開眼笑,像尊彌勒佛似的。
紅舞雲看在眼裡,哪便是她心腸硬如鋼鐵,也終會軟下。她自然知道雲來樓一日好過一日,胡白背地裡相助的功勞可不小,包括在紅舞雲做舞女之時,每日領著大批人馬捧場;花費大筆銀兩,讓那酒樓主人眉開眼笑地要紅舞雲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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